不遠處,一雙略含笑意的眸子從胸前抱著的書本上轉過來,直直地看向她,後那人慢慢地把手中的書放進了包裏。
那人胸前的書本隱約掩蓋了戴著的銀色十字架。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人揉亂的頭發下左耳上閃閃的三顆耳釘。
這樣的場景下,男生身上的陰鬱氣息幾乎被覆蓋了去,全然剩下明朗的感覺。
宋涵軒有些大腦死機了,但是還仍裝淡定的朝他走了過去,兩人間的目光有些明目張膽的挑逗意味,但於他人看來不過是濃濃的曖昧而已。
範桉桉看了看眼前的突發狀況,有些琢磨不透兩人的意圖,覺得還是先閃人比較好。於是,生平第一次違逆了宋涵軒的意思,死命甩開了宋涵軒拉著她的手,奪路離開。
宋涵軒看著範桉桉逃走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向男生走去。
似乎是離那男生越近,她越沒有陳述心底猜想的底氣,但是現在後悔去找範桉桉是不是太丟人了?宋涵軒看男生的目光中多了些赴死的意味。
離男生一步遠時,宋涵軒停下了腳步,抬頭直視著男生的眼睛,她看到他邪魅的笑了一下,然後還未搞清狀況就被拉入了他的懷裏。
男生身上“Burberry”的味道讓宋涵軒莫名安心,也忘了掙紮任憑他抱著自己,在自己的頭發上曖昧的蹭了幾下。聽到周圍深深淺淺的倒吸氣聲,宋涵軒明白男生的意圖了,這分明是當眾調戲!當眾玩情侶戲碼!
她想掙脫開,但是男生雙臂的力氣出奇的大,宋涵軒聽到男生喃喃地說道:“陪我玩下去,我告訴你我是誰。”
好吧,她為了真相姑且就陪這個神誌不清的男生繼續表演下去吧。
男生拉開他們的距離,然後從自己的脖頸上取下同十字架戴在一起的令一個串著指環的銀鏈子,親自把它戴在了宋涵軒的脖頸上,後深情的喚著:“阿軒。”
宋涵軒有些莫名的想哭,這個昵稱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叫,這樣喊起來似乎是無法澄清他們的關係了。索性破罐破摔,宋涵軒豁出去了。
她環上男生的手臂,然後配合地同他一起向學校內走去。周圍圍觀的人自動的為他們讓開一條道,似是被他們剛才的舉動給震懾住了。
他們一路暢通的來到樓梯間,人真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和門口的盛狀簡直就無法聯想到一起。
男生拉開了宋涵軒的手,然後整了整衣袖和領口自言自語道:“終於進來了,看來這個方法還不錯……”
宋涵軒打斷男生的話詢問道:“你剛才答應我的,告訴我你是誰?”
男生調皮的眨眨眼睛,撩了撩劉海兒丟下三個字便徑直向宋涵軒的班裏走去。
“王辛雅。”
宋涵軒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的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去評價這扯淡的事實真相。最後,她自己突然想到一個不爭的事實,自己的清譽算是毀了!
女生和女生,這……要怎麼解釋才能說清啊。
算了,這人也太會魅惑人心了,解釋也等同是掩飾,越描越黑,還不如就這樣明明白白地擺在大家麵前,大家要怎麼想隨他們便。她又控製不了每個人的思想都和她一直,是不是?
除了少有的幾個人注意到王辛雅是女孩身外,很多人都誤解了王辛雅的真實身份,但凡是見過王辛雅本人的後聽聞她叫王辛雅,都會自然而然地聯想到——王鑫亞之類的男生名字。
這也給宋涵軒帶來了許多便利,宋涵軒也一直抱著“不用解釋什麼,你們就誤會吧”的心態樂得自在。
但是,她每每和王辛雅“出雙入對”地走在一起都會引起公憤,到處都是女生嫉妒到要把她掐死的眼神,用句矯情的話說就是: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的話,她早就被拖出正午門淩遲了。
宋涵軒和王辛雅糊糊塗塗地就熟悉起來了,速度之快親密無間的讓人費解,宋涵軒每每與人說起來自己都是一頭霧水,說得漫無邊際沒有重點。
宋涵軒與人相處也是個脾氣好得不像話的老好人,加之成績不錯很快便和班裏幾乎每個同學打成一片。
雖然宋涵軒長相不錯,但因為身邊有一個無論走到哪裏都可以以假亂真的“男朋友”,所以那些麻煩就隨之消失了。
後來,宋涵軒和範桉桉無意聊到了王辛雅,範桉桉告訴她:“你是沒有看到王辛雅見到那些對你有意思的男生時的樣子,眼裏簡直都要噴出火來了,臉色陰沉的堪比‘煞神’,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都給剁了喂狗。”
宋涵軒覺得有悖事實,便把這段話當笑話講給王辛雅聽,王辛雅隻是笑了笑,許久才對她道:“有些東西雖不是無價之寶,於我來說卻是很珍貴的,所以別人動一下,都覺得是搶。”
之後話題回到了當初王辛雅送給宋涵軒的那條鏈子,她們把它叫做友情的裏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