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軒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就看到裏麵躺著的翰軒,還有坐在一旁的晚綣。
她有些怔愣,晚綣的目光裏透著她讀不懂的東西。但是她唯一毫不費力就能夠讀懂的兩個東西一個是想念另一個是壓抑的愛。她有些費解,一下子就那樣望著晚綣,任何表示也沒有,呆呆的看著,看那個自自己脫離童年時光後,就銷聲匿跡的女人。
晚綣可是她的媽媽啊,對於晚綣,涵軒知道,自己心裏有的是深深的留念與依戀,一點兒恨意也沒有。
翰軒出聲示意要坐起來,晚綣幫翰軒墊高靠枕,這才打破了她們母女兩個間的僵局。
待晚綣幫翰軒坐起來,翰軒輕聲對晚綣道:“媽,我想和姐姐說說話。”晚綣微點頭,起身走出病房,經過涵軒身邊時用隻有她們兩個才能聽清的聲音道:“軒軒,我都不知道要怎麼稱呼自己了。”
涵軒聽到這句話,乍一愣,反應過來時晚綣已經拉上了門,她們隻是透過玻璃互望一眼,晚綣就離開了。
“我早就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數著自己的生命還有幾天完結,那種未知讓我每晚都是從夢中驚醒,心髒處傳來的抽痛,卻又不能明顯的表現出來,難受。有時候,作為雙胞胎的我們,感情可以互通,多多少少事情沒有一同經曆,卻可以猜個差不多。
“上次商會我們偶遇,回來我做了很多調查,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一些事情。‘染輿’的大少沈黎燃似乎對你情有獨鍾,但‘染輿’的勢高權重,迫於一些外在的原因,沈黎燃不可能把一些事情表現的露骨……”
原本默默注視著他的涵軒聽到突然摻雜進來的名字,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滿眼的疑惑,不禁打斷翰軒正在講述的話。
“那次會場上躁動一時卻又突然安靜下來,是因為背對玻璃感應大門的你們並沒有注意到站在身後的沈黎燃,‘染輿’自入住A市以來,動作頻頻,商政界無人不曉那獨特的徽標。不然,你們以為成為焦點後,會那麼容易脫身。”
說著,翰軒有些突兀地輕笑起來。
宋翰軒向後靠,把身體的重量全部給了靠枕,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歎了一口氣。
“其實說這些,都沒有什麼實質意義,我隻想你們能夠平安地活著,過著自己想象中應該有著的生活,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有些事情,你不去做永遠不知道其結果。”宋翰軒深深地看了涵軒一眼,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翰軒說完,然後慢慢地躺回去,拒絕伸手來幫忙的涵軒。
“你走吧。估計,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了,希望我說的你能夠聽進去。”
宋涵軒聽到他這句話,淚水一下湧了上來,盡管答應自己不要在他麵前哭泣,但還是狠吸了一口氣,這麼明顯的動作,翰軒怎麼會不知是因為什麼。
涵軒站起身奪門而出,身影顯得不免有些狼狽。翰軒聽著門被關上時的回聲,臉上浮上一抹笑,可是笑的有多苦,隻有他心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