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宋涵軒還很抗拒沈黎燃熱烈的吻,但到最後她漸漸意識模糊,被吻得七葷八素,神誌有些不清。
世界很安靜,就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沈黎燃也隻想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她,知道她在自己懷裏,心在這裏,沒有煩惱愁怨懷疑,隻是這樣抱著她,抱著自己的愛人。
就在他們幾乎忘記來這裏的目的時,丟在一旁宋涵軒的手機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
宋涵軒試了一下,自己夠不到,沈黎燃把手機撈了過來,遞到涵軒的手裏。
涵軒對他笑了笑,笑容裏滿是疲憊:“簡熏。”
滿是安逸的愛情和坎坷不斷的工作相比,宋涵軒的內心產生了抗拒。
最終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他劃開屏幕接通,破天荒撒了謊:“路上一直在堵,在公司樓下,這就上去。”
宋涵軒掛了電話,依舊坐在沈黎燃的懷裏,隻是這次睜開了眼睛,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沈黎燃不由出聲:“為什麼不上去?”
“臉太紅了,太丟人。”宋涵軒簡單地點明原因。
沈黎燃這才注意到,宋涵軒原本白皙的皮膚,經過剛才的一折騰,現在特別的紅,是不正常的紅暈。
沈黎燃把她擺正坐在自己的腿上,整理她衣服上褶皺的地方,然後鬆開了她挽在腦後的已經淩亂不堪的發髻,用手指細細梳理著,讓纏在一起的發絲變得通順,順便幫她整了一個得體發型。
宋涵軒隻是安靜地坐著,等著臉上的紅暈褪掉,任由沈黎燃擺弄自己。
“其實我沒有想過我們會以這種方式重逢。”宋涵軒倚在沈黎燃懷裏,有些感歎道。
沈黎燃聞言,停下手裏的動作,低頭看她。她白皙的額頭臉頰脖頸被車窗外暖黃色的燈光籠罩,顯得越發柔美如玉。他心中悸動,眼眸深情,唇落在她的頭頂。
“無亂是哪種方式,終究還是被我抓到了。”他嗓音沉沉,讓宋涵軒一直隱有不安的心放得平緩。
她有些沉溺,在他懷裏點點頭,很是乖巧聽話的樣子。惹得沈黎燃心中漸有愧意。
當年他被父親強迫離開,雖是百般無奈心有不甘,但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場不告而別,肯定少不了心痛。她不是個話多的人,很沉靜很懂事,一直在堅持著自己所謂的獨立與無畏。所有痛和傷隻怕都埋在心裏,不會也不願流露給別人看。想到這裏,他心疼又憐惜,閉著眼把下巴放在她肩上。
“阿軒。”他輕聲的呼喚。
“嗯。”宋涵軒先點了點頭,末了見他半晌不語,又疑惑的出聲,抬頭看他。
他伸手抓住她放在手臂上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多想這輩子就停在這一刻,沒有家族事業的爛攤子,沒有外界媒體的狂轟濫炸,沒有魚龍混雜的交際,隻有她,隻需她一人伴在左右就好。
她就像是淡茶淡酒,餘味醇香。有了她,他就有了全世界。
他終於明白了,這世間有一種感情,是我不喜歡這世界,我隻喜歡你,我可以為你放棄這個世界。
“等我收拾好‘染輿’,就娶你好不好。”他的聲音很平靜,很平靜,就像是再說“今天的天氣不錯”“多吃了一碗飯”之類的閑話。那麼順其自然,沒有一點刻意為之。
等了很久,沈黎燃都沒有等到宋涵軒的回答。他低頭看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無法猜測她到底在想什麼。
沉默中,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讓兩個人的思緒都飄了回來。
他們想要停止在這一秒,想要永遠脫離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可是一切都還是照轉如常,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改變。
“染輿”的常務打電話來通知,公司有一場臨時的股東會,是他必須出席的。
那語氣和語調都在告訴他,這場會議迫在眉睫,不能推辭。
電話放下之後,兩個人都悵然若失。沈黎燃攥著宋涵軒的手,輕輕地滿是留戀的摩挲著。
“阿軒,我該走了。”沈黎燃沉聲說著,把她放在座位上,先打開車門下去,站在車外伸手到她麵前。
宋涵軒垂下眸,抿緊唇,過了一會而,才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他稍一用力,便把她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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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愛情呢?
忠貞不渝、持之以恒,愛你十年如一日,還是細水長流長久陪伴。
沈黎燃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從他年少懵懂一直到如今手握重權,他都無法為感情理出頭緒。以至在街角拐口,差點和一輛從人行車道逆行而來的小卡車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