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點點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確實是累了。她閉上眼睛，喘了口氣，“燕兒，巧姨把你送入了虎穴，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燕兒省得。您放心睡吧。有爹護著我，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巧姨虛弱地點點頭，一會便再無聲音，已是睡去。
飛燕將被子輕輕往上提，蓋好了巧姨的身子，輕手輕腳地出了房。華淩仍是在原地站著，倚著牆，看她出來，才緩緩站直了身子，他準備好了，隻等著飛燕質問他，他便將一切都告訴她。
飛燕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問，華淩歎了口氣，隻好跟在她身後。
飛燕徑自走到天井，對著方伯和樂姨各自躬了一躬，恭敬地說：“辛苦兩位幫我照顧巧姨，她脾氣不太好，還請兩位多擔待些，日後飛燕定當厚報！”
兩位老者笑嗬嗬地說道：“姑娘客氣了。就算姑娘不說，看在少主的麵子上，我們也會照顧好阿巧的。”
樂姨看著飛燕，左看右看，橫豎都順眼。她從籃筐中挑出一雙鞋子，放到飛燕手上，“拿著，這雙你穿大小應該正合適。”
飛燕看了眼華淩，華淩笑道：“拿著吧。樂姨做的鞋是世上最舒服的，她可不輕易給人的。”
“少主別這麼說，會讓飛燕姑娘不好意思的。不值什麼錢，你就收下吧。”樂姨笑咪咪地看著飛燕，真是越看越好。少主的眼光真是不錯！
飛燕默默地接過鞋，剛才一路走來，腳上的鞋子已經磨損了不少，她也不拘泥，直接將鞋子換上，確實是正好。飛燕輕聲地道過謝。
樂姨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好，好，要是姑娘喜歡，我再給你做一雙。下次你來的時候定能給你。”
飛燕勉強地笑了笑：“時候不早了，飛燕先行告辭。”
飛燕與華淩一前一後走入裏屋，方伯擠眉弄眼地看著樂姨，樂姨伸手啪地打在他額頭上：“幹活！”
飛燕悶聲不響地在暗道中前行，越走越快。華淩幾次想要伸手拉住她，都隻是伸出一半便縮回了手，他知道飛燕正在氣頭上，不想再激化她的怒氣。
“撲通。”飛燕跌倒了，她也不吭聲，爬起來繼續趕路，隻希望一切還來得急。
華淩心疼地追上她，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的肩，吼了一聲：“燕兒！”
飛燕想掰開他的手，她怎掰得過華淩？於是悶聲不響，偏過頭一口咬在了華淩的手背上，深深地咬了進去，鮮血帶著甜味彌漫在飛燕的嘴邊。一個不鬆口，一個不鬆手。一滴眼淚滾落在華淩的手背上，滾燙的，灼傷了華淩。他左手抬起，輕輕撫過飛燕的臉，用大拇指輕輕地拭去了她的淚。狠狠心，一掌敲在了飛燕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