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鼠一邊聽在前麵領路，在樹林中蜿蜒前行，走過了一處又一處小路。
“這樣啊~那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但是你現在來我這兒，也沒什麼用處啊。”
葉文山微微皺眉，這隻大老鼠的反應可不像關心這件事情的樣子，但是還是隻能從衣服裏掏出地瓜的半截木化身體遞給老牧鼠看。
“地瓜！”
老牧鼠突然站住，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同的神色，一時間有些惶恐，恍然大悟，慚愧，掙紮慈祥起來，表情轉瞬又變得猙獰，停留在一處湖水邊上，久久也沒有行動。
地瓜的屍體依然散發著陣陣白光和綠色的熒光，綠色熒光像是受到月球吸引的潮汐一般，牢牢地指向湖水中央。
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老牧鼠身上傳來，葉文山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悄悄把地瓜揣回了衣服裏，並且把手悄悄搭在了逐星上，打量著四周的地勢，隨時準備逃跑。
半響，老牧鼠終於回過神來，露出一個微笑，張開嘴對葉文山說起話來。
這個笑容，很熟悉，葉文山不久前才感受過這種笑容。
那就是入魔的申天翰，在誘惑自己時發出的笑容。
“哎~，地瓜是我那淘氣的孫兒，我們牧鼠一族戰死的七七八八，我本以為我這淘氣的孫兒在守靈人那學習文字能夠活下來，沒想到也還是難逃一死。”
葉文山也笑了笑：“是啊，但是我感覺他好像沒死透，一直被這裏的什麼東西所吸引。”
老牧鼠指了指浩瀚無際的湖水中央，“如果有什麼東西的話，那就在那裏邊了，我飛過去帶你看看吧。”
葉文山搖搖頭，往後退了兩步，老牧鼠陰沉著臉，往葉文山身前緩緩逼近，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你知道嗎？我們牧鼠一族，據說是犯了重罪，被關押在這裏鎮壓魔王和炎帝神之界邊境以功抵過。可我們不過是當初站在了妖族那一邊。”
葉文山一把抽出神弓，警惕的看著老牧鼠，飛快的往後倒退，幾下就躲進了樹林之中。
然而牧鼠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一般，躲無可躲。
“六千年，整整六千年！牧鼠不比金喙雕，沒辦法自由出入結界。沒有外界元氣滋養，我們壽元長者也不過百餘年，哪怕我們有通天的法術和智慧，也隻能屈居在這元氣匱乏之地，做著短命的牢獄看守。”
“我從小就不服氣，為什麼我們隻能有著這樣的未來？為什麼前輩的錯誤要我們承擔，為什麼我們就必須得在老後把知識和力量傳遞給下一代？而自己縮在這些窄小的屋子中瑟瑟發抖，等待死亡？！”
一陣咆哮從天空中四麵八方傳了過來，空氣中慢慢出現了一團一團的水汽，往下滴落著雨點。
“為什麼！！！！？”
“前一代牧鼠族長還沒有老到底的時候，我作為下一任族長站在他的床前。我當時就想，我不能像他這樣。我想要出去，我要擺脫我的命運！”
“可是你！！！又帶著我的繼承者來到我的麵前，我要告訴你！！！”
“我！！！”
“牧空！絕對不會走上那該死的老路！”
葉文山躲藏著的大樹被一股巨力連根拔起高高拋到空中，葉文山踩著植物的軀幹變換著身體，驚訝的看著空中巨大無比的牧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