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4節)私 奔(3 / 3)

姨父沒有回問黃軍,看他的臉色很沉澱,隻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下午來的。”黃軍回答說。

姨父開始講話了,“本來今天是一個高興的日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兒長大了,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不管成功與否,女婿第一次登門,應是一件喜事。”接著姨父的聲音提高了八十分貝,暴跳起來拍了一下桌子,“可是你的行為令父母太生氣了,你在外麵打工,去的時候是背著我走的,我本來希望你能念高中,你念不進書。在外務工,可在外麵過春節也不寫一封信回來報一個平安。在外麵談對象,我也不太多幹涉,現在就準備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人,你眼中有我們父母在嗎?”

黃軍對姨父講:“本來,這是我的錯,我來了沒有來看看你們兩位長輩,這麼走的確不應該!”他顯得很膽怯,有一些囉囉嗦的,看得出他的口才表達能力不太好。

在吃中飯的時候,姨父也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對黃軍說:“你們之間談戀愛,我也不反對,但你不可以空手帶走周萍,你可以在外麵打工,周萍留在家裏,總不可能兩手空空結婚吧,你想來我們這兒安家,我也不反對,你在外麵掙些錢,再向親戚借湊一點,首先總得要有一個房子吧,至於有什麼困難,我可以支持你,但這次是不能走的。”

黃軍可能聽不懂姨父說的意思,隻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姨父知道黃軍沒聽懂他的話,便對周萍說:“你跟小黃說,我並不崔促他走,可以在這兒住上幾天,你必須讓他明白我的意思。”

“可他不走,他說非要我一起走。”周萍說。

“難道就沒有一個理字嗎,我說的要求不高。”姨父說。

“你不是說能打發他走嗎?”周萍反問著光輝。

“你這叫我怎麼說,完全在於你自己的決定,你對他難舍難分的,我能把他怎樣。”光輝說。

不難看出周萍心中是有著黃軍的,光輝覺得他也沒必要再夾在中間,感情是要尊重的。下午,光輝對姨父說回家,姨父則說:“你傻啊!你就在這裏,看著周萍不要讓她和黃軍一起跑了,我們大人也不好跟在一起。”

光輝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看得了一時,也管不了一世啊!我看周萍是真心喜歡黃軍的,感情的事也不要太勉強。”

“呸,她那是犯糊塗,你不看看黃軍那家庭,沒母親,父親是個瘋子,家中隻有兩間破磚房,我姨父至於把女兒嫁到那樣一個家庭嗎?你再看看黃軍小學沒念完,在現在的標準是文盲一個,在廣州打了多年的工,手中應有一點積蓄,回家蓋個房子,這要求不高啊,總不可能讓周萍嫁到湖南,連房子都沒得往吧?”

姨父講到這些,光輝也無話可說。進入九十年代,感情已不再是單淳的情感問題,一個人的家庭條件、家庭背景、自身的文化素質、職業狀況、經濟收入都是婚姻的決定因素,婚姻是一門綜合科學。當麵對柴米油鹽醬醋茶時,生活將會衝淡情感的比例。

光輝還是走了。過了五六天,他打電話給姨父,姨媽說周萍已經偷偷的跑到湖南去了。

終於走了,這中間與姨父姨媽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光輝隻希望黃軍能真心愛周萍,他們能相愛一生,共同創造美好的生活和末來!

{後續:1999年三月周萍和黃軍在羅田結婚,姨父姨媽原則上接受黃軍。

結婚後十五天生下一子,取名黃星。}

也許,關於表姐周萍的故事不為奇特,極為普通,但是她們是一個時代的產物,一個時代下的異域給合愛情婚姻的典型實例。從改革開放十幾年以來,上億的農民工從的四麵八方走到沿海一帶,也從而產生了這樣的愛情婚姻。更多的是她們的故事有待後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