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都快被氣死了,路途雖然不遠,但風雪又不,她回來的時候就發燒感冒了,病情還不,搞得她現在完全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床上,喝著這苦苦的中藥。
他昨晚的話又那麼過分。
是以,她現在看裴執墨就跟看仇人一樣。
裴執墨發現自己看起來好像過於激動,微斂目,便平靜地緩步走到床邊。
語正在屋中,看見裴執墨冒然進來,連忙行禮,“國師。”
他嗯了一聲,目光投向喬櫻。
寬大袖子裏的手無聲收縮。
喬櫻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陰陽怪氣的,“裴執墨,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現在這副模樣,不都拜你所賜?”
裴執墨沒有回應,隻是眸子沉了下去,像平靜波光在輕輕蕩漾的湖麵。
看見喬櫻竟然這麼話,語嚇得臉都白了,“阮姑娘,你不能這樣對國師話,趕緊道歉!”
她就怕喬櫻把裴執墨給惹怒了。
“道歉?”喬櫻咬了咬沒有血色的嘴唇,諷刺地笑,“不應該是他向我道歉嗎?”
語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她並不知道昨晚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情。
裴執墨突然抬手,廣袖遮了門外溜進來的許多陽光,上麵光影斑駁,“下去吧。”
語點頭,看了看床上的喬櫻,然後就退下了。
她走後,裴執墨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看著她放在床邊隻喝了一兩口的黑色中藥,抿唇。
“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對吧。”喬櫻微仰著脖子,她靠在床上,身子很是單薄。她氣色不好,看起來越發嬌弱。
裴執墨抿了抿唇,“不是。”
她冷笑。
“那是什麼?”她繼續挖苦他:“是覺得昨晚你做的不夠過分還想繼續來嗎?”
他沉默了。
看喬櫻根本停不下來,係統有點擔心。
【女王殿下,你淡定一點。】
“淡定個屁!”喬櫻磨著牙,眼裏出現怒色,“他昨晚這麼過分!”
也是,那還是任由她繼續罵吧。
它默默看著就好了。
喬櫻一直在罵他,罵得她口幹舌燥,裴執墨還是沒有頂嘴。
他隻是垂著眼簾,像剪了陽光,有陰影布在眼窩處。
喬櫻喉嚨都疼了,隻好罷休。
“罵完了嗎?”他方才抬眸,麵上的狐狸麵具質感還是很冷硬。
她摸著自己的脖子,冷笑,“不夠,你有意見嗎?”
【……】
怎麼不能惹到女人,不然下場會很慘的,qq記本本。
裴執墨並沒有回應她這句話。
他是手指骨節分明,也很修長,因為養尊處優所以皮膚很好,除了手心起繭。
此時,這雙手卻拿起了那盛了中藥的碗,紆尊降貴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準備喂她。
喬櫻有點驚訝,他竟然會喂她。
看她不動,裴執墨不是沒有耐性,他保持著這個動作,一直等待著她作出反應。
“……我喂你。”他垂眼,不自在地開口。
他這次沒有自稱“本尊”。
喬櫻看了眼麵前的勺子,想了一下,然後不再猶豫用手揮開。
銀做成的勺子打落在了地上,黑色微苦的中藥濺在地上,還濺到了他的衣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