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雲逸明顯的不悅,白蝶兒扯開笑容,隻是眼中有些奇怪,“當初你功力喪失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沒有料到白蝶兒會在此刻提這個問題,沐雲逸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想要開口,可是大腦像是被人攔腰砍住了一般,安慰的話一個字都想不到。
當初他功力全失,是因為他知道有把握能回來,可是蝶兒這次不一樣,她的妹妹豆豆當時說過能保住她的這條命已經很不錯了,如果要讓她的功力恢複,除非出現奇跡!
白蝶兒看著這樣的沐雲逸很失笑,淡笑開口,“又不是你讓我功力盡失,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看著這樣闊然的白蝶兒,沐雲逸覺得自己心裏難受的要緊,他當然明白那一瞬間失去功力的感覺,所以這樣逞強的她讓他很心疼,疼到他的心感覺都已經出了血。
“我會保護你!”將白蝶兒攬入懷中,沐雲逸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白蝶兒聽著沐雲逸的心跳,那麼強而有力的心跳,讓人感到很有安全感,可是她不能,她留下肯定會拖累他。至少在他還沒有站穩手腳的時候,不能出現在他的身邊,以免成了他的累贅
推開沐雲逸的胸膛,白蝶兒臉色恢複了正常,“我說離開,並沒有說不讓你來找我!不是嗎?”軟言軟語,白蝶兒聲音柔和的安慰著沐雲逸,“帶著豔娘離開,一來她能保護我,二來她也能換一個心境!”
沐雲逸眼中還是帶有不悅,他根本就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注意,剛要說些什麼,遠處來了一個小宮女,對著他們福了福身子,開口道,“二皇子殿下,白姑娘,太子殿下請二位過去一下!”
沐雲逸和白蝶兒對視一眼,暫且將剛剛的事情放下,目前還是要將全部的精力放到豔娘和冷霜的身上。
走到太子宮門口,沐雲颺伸手攔住了沐雲逸,眼中略帶疲憊的開口,“她隻要見她一個人!”
沐雲逸不讚同的揚眉,白蝶兒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撫,隨後獨自一人走進了宮殿內。
“豔娘……”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宮殿內沒有點燈,白蝶兒進來後,因為沒了功力,所以進來後,一時間也找不到豔娘的方向。
“別點燈!”黑暗中,豔娘開口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但還算是有力。
白蝶兒鬆了口氣,尋著聲音朝著豔娘的方向走去。
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豔娘,並沒有在意到白蝶兒的舉動有什麼奇怪,待身邊有了白蝶兒的氣息之後才又開口。
“你……都知道了吧!”豔娘低聲開口。
白蝶兒坐在一旁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黑暗中伸手摸索著豔娘的手,緊緊握住之後才開口,“你……可以自己說出來嗎?”
對於豔娘這種個性的人來說,如果能夠將自己不願意記起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就算是邁過那道坎了。
豔娘聞言,身子顫抖了一下,沒有開口,白蝶兒用力握了一下豔娘的手,“豔娘,我在一邊陪著你!”
豔娘的身體就這麼僵硬著,不說話,而她不說話,白蝶兒自然也沒有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豔娘才開口問道,“你知道了多少?”
白蝶兒想了想,覺得現在再隱瞞似乎有些虛偽,所以直接開口,“我隻知道你父親在死前去過你的房裏,而你親手殺了他,至於他對你是否有做過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豔娘聞言低聲的笑了,聲音中有著蒼涼和悲哀,“我不知道是該為自己感到慶幸還是該為父親感到悲哀!”
白蝶兒不理解豔娘話中的意思,但是沒有開口問出來,這是一個口子,一旦打開了,就要由豔娘自己去說下去。
後來豔娘和白蝶兒說了許多的事情,包括小時候的慈父嚴母,包括那一夜,包括她親手放火讓那些無法麵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的人,得到解脫。
“蝶兒你知道嗎?”豔娘的聲音有一絲諷刺,“我是在他們快要清醒的時候放火的,可是他們眼中卻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是釋然,他們竟然自發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麵,做著應該做的事情,然後等待死亡!那時候的我真的覺得,其實殺人也不是一件壞事!
白蝶兒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豔娘,那麼肮髒的一夜,完全是出自於自己母親的手,饒是她也沒有辦法承受,更何況是從小就生活在合樂家庭假象之中的豔娘。
“蝶兒!”豔娘突然轉頭看著白蝶兒,晶瑩的淚珠在這黑暗之中顯得格外的閃亮,“你知道嗎?冷霜她在看到父親進我屋子之後,就揚長而去了,她似乎斷定父親會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