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三小姐走的時候,你已經換了身和她相差無幾的衣裳。
然後你就穿了這身衣裳,去勒死了她。”
也不知她是不是死了心,老嬤嬤的話反而讓她平靜了下來。
“就算這衣裳是我的,那也不能斷定是我殺的人。”
“是不能斷定是你,可這衣裳裏還夾著賀家姑娘的宮絛,這你又怎麼說。
可憐的賀二姑娘在她臨死前,還不能相信,是京城裏閨譽最好的你殺了她,她甚至都不認識你。”
江楓眠瞅了她一眼,從那衣裳裏掏出一根豆綠色的宮絛。
老嬤嬤點點頭,繼續說。
“你算準了賀五姑娘的性子,你知道張四小姐一去,她便不會再留秋香在身邊。
所以午時兩刻晚香一回來了,就看見她的主子被人推下假山的一幕。
這就是為什麼賀二姑娘摔傷嚴重,卻衣衫完整,身形完好的原因。
因為那時,賀二姑娘已死,一個死人在落下去的時候,是不會掙紮亂動的。她直落落得的掉在地上,自然衣衫完整。
因為你穿了與簡三小姐所差無幾的衣服,又隔得遠,所以晚香才會以為是簡三小姐殺得人。
你也知晚香看著自家姑娘死在簡三小姐手裏,必會急切的想要報仇。
所以這時,你扒了那身外裳走到她身邊,有意無意的提醒著她。
簡三小姐後麵的簡國公府,還有陪她一起來的清揚郡主,是不會看著她有事的。
有這些在,憑她一個小婢女是奈何不了簡三小姐的。
你讓她躲著、藏著,好等一個好的時機,一個讓簡三小姐身敗名裂的時機。再出來揭發她,給簡三小姐行凶一個充分有力地人證。”
眾人聽了老嬤嬤的話錯愕不已,這許三小姐的父親是出了名的清廉之官。許家的家風也是出了名的嚴,許三小姐更是被京城裏的主母們當,做教育子女的典範。
“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簡幺幺還是不明白,她煞費苦心的做這麼一場謀殺,又嫁禍給簡玉琦是為了什麼。
許三小姐,聽了她的話輕笑起來。簡幺幺聽著她溫和的笑聲,不禁一陣惡寒。
“什麼為什麼,我喜歡蕭郎啊。
幾年前,我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就喜歡上了他。為了看他一眼,我不惜每個月偷偷辦成馬夫,跟著父親去國子監。”
說到這,她溫和的麵部一再扭曲,聲音也突然厲了起來。
“什麼青梅竹馬,高門未婚妻,你們有我愛她嗎?
啊?你們有我愛她嗎?
我怎麼能讓你們這群滿心算計,滿眼名利的醃臢人,糟蹋了我的蕭郎。”
在場的閨秀很震驚,張四小姐尤其為甚,她趔趔趄趄的向後退了幾步,把那幾上的茶杯都碰倒了。
“所以你就做了一場這樣一場漏洞百出的自殺,然後嫁禍給我三姐。這樣你就能既除了蕭大公子的青梅竹馬,又順利栽贓了他的未婚妻。
扳倒了這兩個人,你就以為你自己可以如願以償了嗎。”
簡幺幺問。
“當然,隻是沒想到她會驗屍,還精通此道。”
她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江楓眠。
“幸好我早就兩手準備了,晚香這枚棋子,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她對賀二姑娘死心塌地,又對什麼都一知半解。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以為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所以她很容易相信了我的話,讓她再來糊弄了你們,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千般算計,萬沒想到栽在了這衣服上。”
說著她突然轉頭猙獰的看這身側的丫鬟,“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
隻見她抓住那丫鬟的頭發,死命的把那丫鬟的頭向身下的椅子上磕,邊磕邊咒罵。
沈薇朝看見了,忙讓人把她拉開。
“快把她拉出去,讓人送往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