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會在我就讀過的大學裏讀書。多年後,再度來到這裏,在某個瞬間流淌過心底的那種溫柔的情緒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輕車熟路的,我推開c100的門,畫室裏沒有人,隻有零星幾個布滿灰塵的石膏頭像被擺在很顯眼的地方...那是我記憶中的位置。看來老師已經很久沒有挪動它了。那個老家夥,還是那麼懶。我抬起頭,看著牆上已經有些褪色的曆來學生的作品。果然,在最中間的地方看到我畫的那副“走丟的小孩”,心裏的某根弦驀然一緊,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當我轉過頭的時候,撞進視野裏的,就是霍暗站在門口的情景,
那個時候,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他就那樣站在那裏,站在暖色的夕陽裏,由於背光而看不清表情。我看著他,心裏有巨大的悲傷席卷而過。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我問他。
|“我想到這裏來尋找你的記憶,看它能不能...使我...平靜下來。“仿佛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麼長的句子似的,他說的話,有些斷斷續續。
”那你平靜下來了嗎?”我問/
然後,橫梗在我們中間的,是死寂般的沉默。大約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吧。
他開口了,他說:“老師,那個姓鍾的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要幹擾他的生活。他還求我不要傷害他的女兒,你說,我會麼?”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注意到有一片微黃的葉子從樹梢跌落。然後重重的“啪”的一聲撞上了冰涼的水泥地麵,
我隻想到一個詞,“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