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路遠舟,林寧默然,好一會才輕聲道,“遠舟他——沒事吧?”
“遠舟?”周文青重重歎口氣。
雖然大家都瞞著她,但她是誰,直覺和敏感都告訴她遠舟肯定是出事了,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是這樣的事——曾經賄賂過現在落馬的市長。
說起來,這都是圈子裏心照不宣的行為,但是,真要追究起來,那都不是小事。百密一疏,路遠舟如此謹慎的人,居然也會被秦思思瞧出端倪,並錄下了他行賄的證據,並在看守所裏檢具了路遠舟。
路方重實在瞞不住的時候不得不道出實情,初次路遠舟聽到失聯的消息,周文青如五雷轟頂,氣急之下險些背過氣去,嚇得路方重也是不住地埋怨,“都怪這小子交往不慎,自作自受!”
但緩過來之後,周文青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酈顏清肯留在路家,原來是路遠舟不在。
“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托人在打聽消息了......”路方重一直都是這樣安慰周文青道。
逐漸適應了路遠舟失聯的事情,好處是雖然失聯,但一直沒有其它的消息傳來。有道是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周文青雖然擔憂但不至於崩潰。
......
“我看出來了,小清不是想和遠舟複合,也並不會為了孩子而留在這裏,她還是要走,之前隻不過是可憐我這個前婆婆而已......”
周文青歎道,語氣裏不無失落。
酈顏清走,肯定要帶著尊尊。
且不用說周文青她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照顧孩子,就是家裏家外這許許多多的事也夠纏繞她的,分身乏術,若把尊尊托付給保姆,她根本不放心。
林寧愣了愣,忽然間說道,“你不覺得小清和你有點像嗎?”
周文青一時沒轉過彎來,隻是曼聲歎道,“你說的倒是對,小清也是個固執的人,認準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和我年輕的時候真是挺像......”
沉默了一會,林寧輕輕道,“我的意思,你不覺得你和小清眉眼間有些像嗎?”
“呃?”
周文青似乎沒有聽清楚,瞬間卻又突然明白過來,身子“騰”地從床上翻起,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什麼?!”
之前雖然隱隱地懷疑過,但是林寧曾經說過酈顏清的出生日期,根本對不上,今天林寧怎麼突然又說起這個話題?而且,明顯的,林寧話裏有話。
“以前,你曾經問過我小清的生辰八字,我刻意隱瞞了......”林寧歎口氣,“說實話,養了小清這麼多年,我都認為小清已經是我的女兒,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我們。所以,不管誰問,我都把小清夏天的生辰說成是冬天......”
周文青怔住,“你是說小清她出生在夏天?”
“嗯。”
當林寧說了當時酈顏清的狀況後,周文青徹底呆住了。
許久,她聲音顫抖道,“你說的是真的?這麼所,她還活著?還好好的?”
“天哪”,周文青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你知道嗎?前些日子,小清帶著孩子來看我,跑前跑後,逗尊尊讓我開心,我還想著,遠舟不在身邊了,要是我有個女兒該多好呢!......沒想到,居然就夢想成真了?”
情緒稍微平複一下,周文青啜泣著問道,“你怎麼想起來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