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愛民忍受不住眾人的眼光,兩眼盯著地上,臉都憋成了豬肝色。這事他是怎麼也解釋了不,如果楊秋不在,他還能瞎扯胡掰兩句。
“好啦好啦,你們繼續,我該看的我也看了,該說的我也說了。現在我該回家睡覺了,記得我的功德碑啊,哈哈哈……”楊秋一臉的玩世不恭,扭頭就要走,還沒走兩步,忽然大叫了起來,“哎呀呀呀……我靠,今天你們村怎麼這麼熱鬧啊?連黑鬼都來了,我靠!”
眾人望去,果然,一個一米九幾,身材魁偉的黑人,身後跟著兩個白人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眾村民迷糊了,今天看來很不太平啊!
那黑人正是詹姆士,直奔陳三斤而去。
“哎呀,陳先生,我可找到你了!我這兩天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找你也找不著,實在沒辦法,我就隻好自己找到你們村裏來了。哈哈哈……”
吳愛民感覺事情大發了。這黑人什麼來頭?看樣子應該不是凡人!
三斤上前迎了上去,“詹姆士先生,你怎麼來了?”
詹姆士大咧咧的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陳先生,實不相瞞啊,你上次跟我說過那修堤壩的事,修的就應該是這堤壩吧?我當時答應了給你五十萬,後來我想了想,估計不夠,所以今天特意又送了五十萬過來給你!”
又送了五十萬?那這人是誰?所有的村民一時沒回過味來。那個痞子一樣的男人,跑來說自己捐了五十萬,現在這個黑猩猩也跑來說自己捐了五十萬,這加起來可就一百萬了啊。那吳愛民不是說這善款都是他自己籌的嘛,還說什麼沒湊夠的十萬是自己掏腰包給填上的。**,這又把我們給耍了,拿著人家的錢來哄我們這群老實人是吧?幹你大爺。
所有村民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了,空氣中彌漫著一層看不見的硝煙。
吳愛民心裏冷的如同三九,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那韓風不是說那個企業家做人低調的嘛?現在跑到捐款現場來算什麼?真是是因為怕修建堤壩的錢不夠,而特地送錢來的?
容不得吳愛民再多想了,所有人如同看著殺父仇人般的看著吳愛民。
如果不是你吳愛民,我們勝利村會被洪水淹嘛?如果不是你吳愛民,我們會差點死在堤壩上嘛?如果不是你吳愛民,我們村會顆粒無收嘛?你這個狗官,髒官,貪官,不管我們的死活也就罷了,連在發賑災款的時候,你還想從中撈一把,搶走我們的活命錢,還讓我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活啊?現在還在這侮辱好人,誣陷陳三斤,現在又拿著好心企業家的捐款來忽悠我們這些淳樸的老農民,你跟畜生有什麼兩樣?連畜生都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 操 你 媽 的,吳愛民,老子今天不把你活埋了,我就不叫胡二楞!”胡二楞一聲嘶吼,聲音悲鳴。
“媽了個逼的,埋了吳愛民!,要不是他,我們村的堤壩會崩塌嘛?一切都是你這個幹的好事。埋了他!”
“對,埋了他。娘個逼的,老子今天非把當泥巴塞堤壩裏去!也讓你死的時候,能有點價值,給我們村的堤壩做點貢獻!”
“埋了,埋了,還有那個吳用也埋了!”
人聲鼎沸,此刻的會場已經完全的亂了。七八百人,吼聲震天,怒火充斥在每一處。一個個爺們臉色通紅,雙眼噴火,怒視著吳愛民和吳用。
吳愛民傻眼了,吳用傻眼了,事情怎麼會這樣!逃,趕快逃!這是吳愛民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吳愛民轉身就要跑,可哪裏還能跑的掉?七八百人完全跟瘋子似的,裏裏外外也不知道把兩人圍了多少圈過來。
農民,我舉個不恰當的比喻,農民就是一頭犀牛。平時很溫順,但是一旦將他們激怒,那暴怒的犀牛可是敢跟火車鬥頭的。而此刻的吳愛民和吳用的種種罪行,徹底的激怒了這群犀牛,可惜的是,他吳愛民和吳用,不是那冒著煙的火車頭!
暴怒的村民,如同惱火了的犀牛般將吳愛民兩人團團圍住。吳愛民兩眼發直,欲哭無淚,兩腿如同篩糠般顫抖起來。
“砸斷這狗腿,然後活埋了!”
轟轟轟……人群蜂擁而至,靠前的幾位年輕壯碩的漢子更是二話不說,舉起硬邦邦的拳頭便砸了下來。
“啊……不要,停手,我是鄉長,你們敢毆打官員。你們這是犯法!”淒慘的叫聲同時從吳愛民和吳用的口中爆發出來。
“操你媽的,打的就是你這個贓官。打,鄉親們,給我往死裏打,留一口活氣,還能活埋了!”
人群湧動,人頭攢動,叫喊聲,嘶罵聲,慘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