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完最後一口煙之後,他就狠狠地將煙頭彈了出去,駕車離去。
吳愛民已經到了省會了,這次他開的是一輛相當低調的低檔車,車子裏麵甚至還有咯吱咯吱的異響。
剛到省會,吳愛民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瞅了一眼,發現是陳大康的號碼,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來。
故意等手機響了很久之後,他才開始接聽。
“喂,陳總啊,你好啊。”吳愛民假笑著道。
“好你媽。”手機那頭的陳大康似乎有點怒氣衝天,道:“你到了沒有,我在麗景賓館裏麵等著你呢。”
吳愛民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道:“別急啊,陳總,反正你遲早總會找我算賬的,又幹嘛急於一時呢,難道還怕我吳愛民跑了嗎?”
不等陳大康發飆,吳愛民又接著道:“我吳愛民既然敢來,就絕對不會跑的。”
那頭的陳大康好像冷笑了幾聲,然後聲音就平靜了下來,道:“吳愛民,別人都說你陰險如蛇,毒辣如虎,看來你果然有種,居然敢主動約見我,老子佩服你。”
吳愛民笑悠悠地道:“多謝陳總你誇讚了啊,我馬上就到,托你的吉言,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又道:“不知道令郎病情好點了沒有?”
這句話無異於是火上澆油,本來已經情緒平複的陳大康忽然又暴怒起來,大罵道:“好你媽了個穴,你趕緊給老子滾過來。”
吳愛民依舊是不動聲色,道:“好的,我立刻就來。”
掛斷了電話,吳愛民直奔麗景賓館而去。
賓館不僅僅是用來住人的,也可以用來幹女人,也可以用來搞基,當然,還可以吃飯談生意,不過這一次,這兩人可不是來談生意的。
吳愛民進了包廂之後,身上已經是滿身的雨水了,頭發上麵,臉上麵,水直往下滴,可是他連擦也沒有擦一下。
走進了包廂裏麵之後,他就直接在包廂裏麵的一張桌子前麵坐了下來,坐在陳大康的對麵。
陳大康是一個胖子,很胖很胖的胖子,一隻鼻子將眼睛擠到兩邊去了,一張嘴巴也顯得說不出的小,一條刀疤從眼角一隻掛到嘴角。
這條刀疤是他還在當小弟的時候,被一個大佬一刀劈的,差一點就將他的頭劈成了兩半,不過他的命比較硬,不但沒死,還得到了當時老大的垂青,平步青雲,後來他發跡之後,就找到了那個大佬,將那個大佬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在陳大康的身後,站著連個人,就好像是木頭一樣,帶著黑色的目鏡,身穿一身皮衣,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連臉都不例外,遠遠地看過去,就仿似是被墨水澆灌成的一樣。
這兩人是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木頭樁一般。
可是隻要誰敢靠近陳大康一米之內,或者稍有對陳大康不敬,這兩人立刻就會像豹子一樣地敏捷,像雄獅一樣地剽悍,將冒犯的人斬殺於當下的,而且會很迅速地處理掉的。
陳大康的貼身保鏢絕對不是胡吹亂蓋的。
“你小子也算是個有臉麵的人。”陳大康將手邊的一壺茶端起來,倒在茶杯裏麵,然後看了一眼吳愛民,道:“可是你小子居然淋的跟一隻落湯雞一樣來見我,你是不是傻x了?”
吳愛民任由鼻尖上的雨水落在嘴裏,臉上迎上笑容,道:“我是不是傻x不要緊,隻要你不是傻x就行了。”
難道這個吳愛民是存心找死嗎?居然敢說出對陳大康不敬的話來。
這兩個木樁一樣的男人立刻就將手伸進了衣服裏麵,他們的衣服裏麵至少有十七八件殺人的武器,保證能夠在眨眼間便幹掉吳愛民的。
吳愛民居然臉色不變,好像沒有看到這兩個人似的。
陳大康稍稍抬了抬手,示意身後的兩個保鏢不要輕舉妄動。對於這兩人來說,陳大康的命令比古時候的聖旨還特麼有用。
兩人的手彈指間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陳大康微微啜了口茶,咂了咂嘴,道:“我這個人,向來是牙齒必報的……”
左邊的那個保鏢忽然咳嗽了一聲,然後在陳大康的耳邊悄聲道:“老大,是睚眥必報……”
陳大康的臉色頓時變的有點尷尬,又喝了口茶,道:“對,我這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但我看你小子還算有種,主動來見我認錯,我就不深究了,馬馬虎虎也廢掉你一條胳膊,你沒有意見吧?”
他要廢人家的胳膊,居然還問人家有沒有意見?
吳愛民沉默了起來。氣氛頓時就變的劍拔弩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