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中暑了。就在這個時候,陳三斤忽然道:“到了,跟我上來。”
胡二愣長長地吐出口氣,又長長地吸了口氣,衝到了陳三斤的麵前,道:“哪個是吳愛民的住宅。”
“東邊哪一棟的四樓,我料定他現在一定在樓上,這樓隻有東邊跟西邊兩扇窗戶,我進去之後,他若是想逃的話,必然會從西邊套出來的,也就是從這扇窗子……”陳三斤朝著樓上指了指。
“那為什麼不是東邊的窗子呢?東邊是大街,窗子應該更大一點才對,逃跑也方便一點的。”胡二愣道。
“你錯了,逃跑不能撿大路走,因為你逃起來容易,別人追起來也容易。”陳三斤道:“而你若是找一條小徑的話,往往可以到處穿插的,逃生的機會就更大一點。”
陳三斤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支精致的手槍,放在胡二愣的手裏,道:“你現在隻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等下吳愛民從這窗子裏麵跳出來的時候,你就對準他射擊,千萬不要射偏掉了,你隻有那麼一次機會,知道不?”
“可是,三哥,你現在受傷了,一個人上去能對付的了吳愛民嗎?”胡二愣不能不擔心陳三斤的安危。
陳三斤向來不打無把握之戰的,他既然來找吳愛民,那就有十拿九穩的勝算。
“你不用管我,我這個人運氣向來都不錯的,你隻管在這裏守好吳愛民逃跑的路線就行了,千萬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成敗輸贏,可全都在你身上了。”陳三斤極其嚴肅地對胡二愣道。
胡二愣也感覺到了自己肩上的膽子,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三哥,你小心啊,我保證可以完成任務的。”
這房子並不高,總共隻有六樓,吳愛民就住在四樓,房子的四樓一般都不太好賣,因為中國人都比較迷信。
可吳愛民卻偏偏住在四樓裏麵,這房子是以前很老式的建築了,牆上的水泥都已經剝落掉了,上了一層厚厚的青苔。
要不是實在沒錢的人,絕對不會住在這個地方的。
吳愛民之所以住在這兒,就是為了讓別人找不到他,算來吳愛民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誰也想不到他會住在這裏。
陳三斤走進了樓梯裏麵,這樓梯還是電焊的,上麵的漆早就掉落了,上麵的扶手都爛成一截一截的了。
樓道裏麵全是垃圾,而且看上去這些垃圾都最少有四五年以上了,也就是說,原本住在這些樓裏的人,全部都搬家了。
陳三斤慢慢地走上了二樓,忽然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了樓道裏,吹在陳三斤的脖子後麵,陳三斤不住地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覺得這棟樓十分的陰森,進來了樓道中後,全身上下都冰涼涼的一片,這很快地讓陳三斤想起了某些恐怖小說中的鬼宅。
陳三斤算是一個膽子比較大的人了,膽子大的人通常都不相信鬼靈的存在的。
可是到了這樣的環境之下,陳三斤的一顆心還是不由地懸了起來。陳三斤一步步地朝著三樓走,左手已經伸進了懷裏,摸到了懷裏的一把彎刀。
這把彎刀跟著陳三斤已經有很多年了,是陳三斤剛發家的時候,向一個從塞外來的老刀客買的,這老刀客說,這把刀跟隨著他多年了,今天跟陳三斤有緣,收陳三斤十塊錢,將這把彎刀傳授給了陳三斤。
這把刀的刀柄很短,正好夠一隻手握住,沒有多餘的地方了,而刀鋒卻是彎的,彎成一個很巧妙的弧度,最後刀尖跟刀柄幾乎快要抵在一塊了,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循環。
有了這把刀在手,陳三斤心中的驚懼的感覺稍稍平複了一些,吹在身上的涼風也沒有那麼地陰冷了。
他上了三樓,三樓有兩扇門,那外麵的防盜門早就破爛不堪了,一層層地蜘蛛網將門包裹了起來。
陳三斤居然還能夠辨認的出來,門上貼著的泛白的對聯上寫的幾個字――歲歲平安。可結果是,三四年前,這家人都自殺了。
因為男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無法還清,隻好夥同妻子殺了自己的子女,然後夫妻兩人雙雙跳樓而亡。
這則舊聞,陳三斤以前在電視上看過,想在忽然想起來,全身的雞皮疙瘩又皺了起來。
“MD,吳愛民真是變態啊,居然住在這種地方,晚上要是回來的話,那連屎都要嚇出來的。”陳三斤嘀咕著。
陳三斤終於來到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