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胖女人的視線再次轉到陳三斤的臉上的時候,眼中又浮現出了笑意,道:“這位先生,你是第一次來我們賭場吧。”
陳三斤不說話,算是默認。
陳小小有點急不可耐了,急急地道:“老板娘,咱們是老生意了,你就給我們換個十萬塊錢籌碼唄,我小小感激不盡啊。”
胖女人笑意更濃了,看著小小,道:“小小啊,你這麼說,讓這位先生情何以堪啊,他這塊手表上麵隨隨便便一顆鑽石,都能把我家這小賭場給買下來了,你卻要讓他用這塊表換十萬塊錢籌碼?”
陳小小瞠目結舌地,吐著舌頭,喃喃地道:“不會吧,浪琴表有這麼貴嗎?”
胖女人顯然很識貨,指著陳三斤手上的表,道:“小小,你可要看好了,人家這塊手表,是當年瑞士的國王加冕的時候佩戴的,光采集上麵的真鑽,都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跟物力,全世界隻此一塊,再也找不出一樣的了。”
陳小小的目光凝視在陳三斤的臉上,她想不到今天碰到的居然是一個如此有錢的人,難道是上天垂憐她,送她一個金罐子嗎?
胖女人從櫃台後麵取出一疊籌碼,數也不熟,就放在了陳三斤的麵前,迎笑道:“先生,這算是小店送的,你慢慢玩,不夠再來拿。”
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能將陳三斤這樣的大富豪穩住,以後這賭場的生意絕對是蒸蒸日上,日進鬥金的。
陳三斤將籌碼拿在手裏,衝著表情驚愕的陳小小道:“發什麼呆,走了,賭錢去了。”
陳小小眨著眼睛,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自己真有這麼好的運氣麼?
她忽然拉住了陳三斤的衣服,道:“喂,你……你這麼有錢啊?你是做什麼的?”
陳三斤繼續走著,道:“也不做什麼,就喝喝酒,殺殺人而已。”
“啊?”陳小小叫了起來,道:“殺……殺人?”
陳三斤笑笑,道:“騙你的,過來,帶你贏錢去。”
今天在這裏賭錢坐莊的是省會的公安廳副廳長,昨晚才撈了一筆,今天就迫不及待地送錢來了,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在這裏賭錢了。
不過今天他的運氣很背,老是輸在冤家牌上麵,眼看著麵前的籌碼越來越少了,他的一張臉也變得蒼白的沒有了血色。
“還來不,趙廳?”坐在對門的一個染著一撮黃頭發的三十來歲的男人笑嗬嗬地道。
趙廳不是這個廳長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趙挺。
趙挺看著麵前的幾個稀稀落落的籌碼,歎了口氣,道:“還來個雞 巴蛋啊,我這門子今天不行啊,手氣背的很。”
三十來歲的男人將籌碼堆在一塊,道:“那你不坐莊,這牌也不玩下去了,都散了回家戳女人去吧。”
趙挺這幾個籌碼,根本輸不夠底注的,想玩也路不從心了,可是今天輸了錢,心裏不快活,就衝著這個男人,道:“那要不李總你來坐莊,我們再玩會。”
這個李總名叫李菊福,在省會開了一家銅加工廠,做點小生意,錢也不算少,卻也不多,聽到這話,就笑著道:“趙廳,在這裏,論年紀你最長,論資曆,你也最老,我們這些小輩哪敢搶著坐莊啊,大家晚了老半天,都回去睡了唄。”
他邊上的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的女人拉著他的胳膊,道:“走吧走吧,人家都累死了,脖子都酸了。”
李菊福拍著女人的小腹,對趙挺道:“趙廳,你看,妹子也喊累了,就散了吧。”
趙挺狠狠地瞪了李菊福一眼,這小子贏得最多,現在卻想走了,不過自己也沒法子,看看手裏幾個可憐的籌碼,沒人坐莊的話,也賭不下去了。
眼下是十分地掃興,前天晚上就輸給了這小子,今天又敗他手裏,趙挺很是不爽。
聽到李菊福說這句話,出門跟末門的兩人也摟著身邊的女人道:“就聽李總的吧,都回去歇息吧,來日方長,明晚再繼續。”
沒人都贏了錢,就趙挺輸了,這一筆錢是挪用的公款,來的時候意興衝衝的,想不到輸的這麼快。
眼見這三個人都準備離席了。
“不如我來坐莊,大家再玩會。”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便看到了一個少年,嘴上長著兩撇稀疏的胡渣子,顯得很成熟,身邊帶著一個好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
李菊福第一個笑了,道:“小孩子,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去呢,這地方不是你們玩的。”
少年當然就是陳三斤,陳三斤走了過來,道:“是不是小孩子,賭幾把不就知道了,贏了錢就跑,下次誰還跟你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