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斤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道:“別說我們不一定能找到這本所謂的《小乘巫經》,就算找到了,在一個月之內,也不能修煉出多少名堂來的。”他看了一眼張楓,道:“可王日青隻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內不能帶著你的人頭回去見他,我的朋友就要遭殃了。”
張楓不說話了,低垂著頭,看著地上揚起的灰塵。
陳三斤也沉默了起來,在這個時候,隨便一個決定就能夠對以後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看到兩人都緘默無言,一直坐在椅子上麵申銀不絕的李孝順突然開口道:“三哥,張哥,我看你們兩個不如先將胡二愣大哥救出來,再考慮去秦皇陵裏麵探尋經書的事情。”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將兩人的思維上的結點開了,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道:“對啊。”
“我看你還是將你的‘家屬’借來,安排在我這裏,我們兩個再去救胡二愣出來,不要給對手可乘之機了。”張楓道。
他嘴裏所謂的家屬也就是陳三斤身邊的女人們。
陳三斤沉吟著,道:“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我先走,一會再過來,我們再商議後麵的事情。”
張楓不語,點了點頭。
陳三斤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的,說到做到,他再也不多話,大步踏出了張楓的屋子。
“等等。”張楓也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陳三斤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好!”
兩個人上了陳三斤的車子。
“你這車不錯啊,可惜在山路上不能發揮所長了。”張楓淡淡地道。
“何止不能發揮所長,現在連底盤都快給山路上的石頭拖掛掉了。”陳三斤也淡淡地道。
“我有句話想問你。”張楓道。
“什麼?”陳三斤道。
“你為什麼不對我出手,而要跟我聯手對付胡老大呢?我到現在都還想不通。”張楓的一張冷漠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溫熱。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家威脅,而且……”陳三斤笑道:“我很喜歡你,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張楓看了看車窗外的楓葉,道:“但願我們以後都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夏天慢慢地過去了,秋天漸漸地到來了,不知不覺之間,漫山楓葉流丹,很淒美。
“話說你活著就是為了給令尊報仇,可是等到有朝一日,你大仇得報之後,你準備去做點什麼呢?”陳三斤打著方向盤,道。
“也許隨便找個女人,然後開家小飯館什麼的。”張楓的臉上現出一種真心的笑意,道:“我的蛋炒飯一向都炒的很不錯。”
他笑起來居然跟陳三斤一樣,跟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好像春天拂過池塘的清風一樣。
陳三斤回到自己的家的時候,陳小小正在跟幽雪學習打毛衣,兩個人居然交流的不亦樂乎,很多女人在閑著的時候,好像都喜歡織毛衣,這也許是女人生來就該幹的行當吧。
見到陳三斤回來,兩人都趕緊奔了過來,可看到陳三斤身後的張楓的時候,兩人又不由地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張楓的兩隻手背在身後,眼睛看著牆壁,他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有一種“局外人”的孤獨。
“三哥,這位是……”陳小小看著張楓,問道。
陳三斤笑笑,道:“這個是我的朋友,名字叫做張楓。”
“張楓?”陳小小失聲叫了起來,道:“他不是吳愛民的手下嗎?”
陳三斤淡然地道:“沒錯。”
“可是你……”陳小小的眼睛睜得很大,有點不明所以。
陳三斤聳了聳肩,道:“他以前做什麼的並不重要,關鍵的是,他現在是我的朋友,英雄從來不問出處的。”
張楓隨口道:“我不是英雄,你也不是。”他也不等別人邀請,就自顧自地在陳三斤家的沙發上麵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視機。
這種客人,一般主人都不太歡迎的。
陳小小皺著鼻子,道:“三哥,你先休息,我給你去做飯啊。”
陳三斤點了點頭,陳小小甩了甩馬尾辮,跑進了廚房裏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