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雖然是他為數不多的幾種樂趣之一,但一旦有事情要做,他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睡,不過這一次,他還是睡了一會,他需要精神跟體力。
他起來之後,刷好牙洗完臉,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三塊軟麵包,就來到了軟天,軟天現在是他每天必來的地方,這個地方已經完全屬於他了。
他靠在椅子上麵,望著窗外渺無盡頭的城市,思考著下麵的路該怎麼走。
既然赤發金剛已經回來了,那麼,就會跟張楓兩人聯手的,如果陳三斤一直這樣耗下去的話,等到張楓卷土重來的時候,陳三斤就會徹底地失敗的,而花費精力所得來的一切也會付諸東流的。
他必須要盡快將張楓跟赤發金剛兩人打倒,他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決定試一試,他必須要冒險。
這個世上沒有必定成功的事情,想要獲得成功,害怕冒險是不行的。
正在陳三斤神遊物外之時,門被敲了兩下。
陳三斤這才回過神來,道:“進來。”
進來的是李興,李興這次很有規矩,先敲門,獲得同意之後才進來的,這讓陳三斤很滿意,陳三斤喜歡聽話的人。
李興滿麵春風,他一走進來,就急急地道:“三哥,你看。”
他說著話,就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支筆來,立在手心之中,然後將鋼筆捏碎,又複原,跟陳三斤那天在他麵前表演的一模一樣。
陳三斤也感到很慶幸,拍了拍巴掌,道:“不錯,看來你已經能夠利用自己的精神力來掌控體內的真氣了,這已經算是邁進了一大步了,看來張楓手下的那個黑竹竿已經敗在你的手裏了。”
李興冷笑了一聲,道:“不是敗在我手裏,而是死在我手裏了。”
陳三斤的臉色稍稍變了變,道:“你殺了他?”
“既然他是張楓的手下,那就不能留著他。”李興握緊拳頭,恨恨地道。
陳三斤搖了搖頭,隻是搖了搖頭,有些道理,他不願意跟李興講,也不能跟李興講,因為李興正值輕狂年少,有些事情,如果不去經曆,講了根本是聽不進去的。
比如說殺人。陳三斤自打從如佛寺出山之後,就沒有殺過人,一人也沒有殺過。
他知道讓一個人心折誠服,往往比殺了他來的更加的有用。
可李興卻肯定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打敗了一個人,就要殺掉這個人,對於李興來說,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敵人,也是在昭顯自己的武力的強大。
“既然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那我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陳三斤手裏拿著一隻派克鋼筆,轉動著,道:“你敢不敢去?”
李興現下可謂是躊躇滿誌,信心滿滿,就算是下海鬥鯊魚,他也不會不敢的,聽到了陳三斤的話,他將胸脯拍的啪啪響,信誓旦旦地道:“三哥,你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好了。”
陳三斤拖長了聲音道:“好,我現在要你去見張楓。”
李興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點蒼白,反問道:“你要我去殺張楓?”
他雖然是信心十足,可卻也沒有被勝利衝昏了腦袋,還知道張楓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憑他,怎麼能夠對付得了張楓呢?
陳三斤也知道他心中的顧慮,就道:“放心,我不是讓你去殺張楓的,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跟他鬥隻有送死的份,我讓你去找他,是幫我捎個話給他,告訴他,明天中午,在老地方見。”
老地方就是上次他們兩人約定的那個南郊的荒原。
“三哥,你要跟張楓明槍明刀地打一場了嗎?”李興訝異地道。
陳三斤將手中轉動的筆丟進了筆筒裏,唏噓道:“是時候了,現在躲是躲不掉的了,你去辦就是了。”
李興奉了陳三斤的命令,就馬不停蹄地來找張楓了,他並不知道張楓到底在哪兒,他先來的地方是張楓原來的府邸。
這座府邸從外麵看,已經有點荒破的跡象了,帶著一絲人去樓空的淒涼。
李興直接從緊閉的鐵門翻了過去,一拳把大門打穿了,然後走了進去,今天的他,已經不是昨天的他了,今天的他,終於可以操控體內強大的真氣了。
陽關透過窗戶,照進了昏暗的大廳裏麵,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李興一走進去,看到這個人,嚇了一大跳,他沒有想到張楓居然真的會在這裏麵。
張楓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牆壁,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矗立在那裏,亙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