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野美子道:“在這個世道上,本就是勝者為王,你們小刀會想在日本立足,就必須要付出這種代價。”
狄淩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天經地義。”
川野美子道:“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當我丈夫被你父親所殺,當我看到他冰涼的屍體的時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應該讓你的父親付出生命的代價。”
狄淩的臉色稍稍變了變。
川野美子接著道:“可最終我還是原諒了你的父親,因為我不想仇怨繼續加深下去,所以我隻是讓他住進了監獄,去反省自己罪惡的過往,憑我們武士組的力量,別說隻是你的父親,就算是要內閣大臣的性命,也易如反掌。”
狄淩怔住,他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武士組確實可以做到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川野美子看著有些錯愕的狄淩,慢慢地道:“你還年輕,一心想報一箭之仇,我也不是很介意,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能力殺的了我。”
狄淩沉聲道:“為了殺你,我在所不惜,就算是丟掉一條性命又怎麼樣?”
川野美子搖了搖頭,道:“你跟你父親一個樣,隻會做莽夫之舉,就衝著這一點,你們小刀會敗在我們武士組的手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狄淩道:“你……”
川野美子打斷了道:“你也無需狡辯,事實就是如此,今天你雖然要來殺我,但我卻可以放你一馬,你也很清楚,你並不是我的對手,我放你回去,十年後的今天,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想必那時候,你真的可以跟我搏一搏了。”
狄淩的雙拳握緊,鼻子裏麵喘著粗氣,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他已經不想等了。
他的雙手在桌子上一拍,猛然打了出去,兩隻流雲袖飛射而出,打向了川野美子。
這一招雖然平淡,可出手卻很毒辣,是致命的招式。
兩隻袖子就像是兩片雲朵一樣,將川野美子的視線遮擋住了,使得川野美子幾乎分辨不出他的出手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川野美子卻也沒有做出任何閃避的動作,隻是依舊坐在那裏,等著狄淩攻過來。
流雲袖一經施展,那萬道羽毛就從袖子裏麵爆射而出,每一根都是致人死命的,從各個方向擊打而來。
仿佛是漫天花雨一樣,範圍雖說不是很廣,但是攻擊的力度卻很重,他就是要川野美子死在他的手裏的。
川野美子看著眼前眼花繚亂的雲朵,隻是輕輕地揮了揮手,這一揮手之間,就仿佛隻是將空中的塵埃拂去一樣。
可是攻來的狄淩卻感到了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衝了過來,自己的攻擊力卻在頃刻間消散於無形了,他的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彈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陳三斤愣住,他已經料想到了川野美子的修為一定非常之高,但卻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種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轉守為攻,而且攻擊如此的直接有效。
狄淩已經算是一個高手了,可是在她的麵前,卻顯得脆弱不堪,其間的差距,不想可知。
川野美子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邊的麻木愛攙扶著她,她按了按自己的腰肢,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們打哪兒來,還是打哪兒回去吧。”
她說著話,再不看陳三斤幾人,就徑直出了門,其他三人魚貫跟了出去。
隻留下陳三斤一行傻愣愣地呆在那裏。
這是陳三斤第一次感到無比的尷尬,在別人的眼裏,原來自己隻是如此的不足輕重,別人不殺他,並非是珍惜他,而是根本看不上眼,連讓別人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別人未必是這麼想的,但是陳三斤卻是這樣的念想。
武士組能夠成為這個世界上僅次於黑手黨的第二大黑社會,並不是僥幸,從上到下,都有著無數的高手在保駕護航。
想顛覆它,絕對是難之又難,憑陳三斤幾人的本事,也隻是蚍蜉撼大樹罷了。
葉凡突然笑了笑,道:“我們花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最後換來的卻是人家如此的不屑,看來往後,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條路可以走。”
陳三斤從口袋裏麵摸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隨便吸了兩口,道:“他們既然要我們走,我看我們還是一步步地走回去的好。”
李興道:“走回去?”
陳三斤故作輕鬆地道:“走回去,我們能夠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們還要奢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