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魔凶灰色的眉毛皺的更緊了,看了看陳三斤,驚疑地問道:“你覺得怎麼樣了?”
陳三斤隻覺得全身發軟,可又有種充實的感覺,他使勁地眨了眨昏沉沉的眼睛,擦了擦滿臉的汗珠,訥訥地說道:“還……還好。”
公孫魔凶依舊是一副濃眉盡軒的樣子,將陳三斤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之後,才接著說道:“你天賦異稟,身體的構造異於常人,也許上蒼注定了你要走上異能這條路,看來我沒有選錯人。”
陳三斤笑笑,又擦了擦不斷往下滴落的汗水,說道:“或許我們之間本來就該有點什麼聯係吧。”
公孫魔凶也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陳三斤的肩膀,讚揚道:“好小子,以後大有可為,今天你任督二脈被打通,以後飛龍上天是遲早的事情。”
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腕表,揚了揚頭,又說道:“現在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你去找韻兒,讓他帶你去吃飯,我隨後就趕來。”
陳三斤“嗯”了一聲,衝著兩人揮了揮手,大步走了出去。
公孫魔凶目送著陳三斤離開,等到陳三斤的背影消失在屋子裏,公孫魔凶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斂住了,他將聲音壓低了許多,對狼蛛肅然道:“剛才你用真氣將他的經脈打通,你看出來什麼沒有?”
狼蛛垂頭沉吟了一會,才回答:“他的內力不但十分充盈,而且骨骼也比一般人要剛強很多,雖然他任督二脈是閉塞的,但我稍稍一用力就將其打開了,這確實讓人疑惑不解。”
公孫魔凶稍微咂了咂嘴,從上衣的襯衫裏麵取出一根雪茄,點燃,一邊吸著一邊思慮著。
狼蛛見公孫魔凶陷入深思之中,就不由地問道:“神父,你是不是擔心陳三斤在隱藏身份?”
雪茄冒出的煙塵將公孫魔凶的臉擋住了。
“哦?是嗎?”公孫魔凶淡淡地說道。
“我原來也隻是個普通人,經過十年的曆練,才有今天的田地,我從不相信‘天才’一說,如果他真的是隱藏身份的話,我們寧可殺了他,也不能用他。”狼蛛臉上半張奇巧的麵具在扭曲變形,聲音也顯得說不出的陰毒。
“也許你說的有點道理,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殺了他,那就真的太可惜了。”公孫魔凶歎了口氣,搖著頭喃喃地道:“可惜可惜,可惜可惜……”
他一邊說著“可惜”兩個字,一邊緩步走開了。
隻留下狼蛛一人,站立在風中,他嘴角咧開,眼中露出陰沉的色澤。又是一陣風吹過,他的人忽然就不見了。
早上的幾塊軟麵包跟一杯涼掉的牛奶,當然是滿足不了陳三斤的食欲的,事實上,這點食物都不夠陳三斤塞牙縫的。
他找到公孫秋韻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織毛衣。
為什麼女人都喜歡用織毛衣來打發時間呢?
陳三斤走進來的時候,她幾乎都沒有發覺,她似乎織得太入神了。
所以當陳三斤叫她名字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在想什麼?”陳三斤在她的床上躺了下來,看著天花板。
公孫秋韻故意笑道:“我在想,你會不會因為太笨,被神父湊了一頓。”
陳三斤嗤之以鼻,自傲地說道:“怎麼可能,我三歲的時候,別人就給我起個了外號……”
“什麼外號?”公孫秋韻急急地問道。
“天才。”
說出這兩個字,陳三斤自己就先笑了出來。
“你拉倒吧,你猜我信不信?”公孫秋韻用毛衣的針在陳三斤的褲子上輕輕地戳了一下。
陳三斤卻一點反映都沒有,僵屍一樣躺在那裏。
“喂,你是木乃伊嗎?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公孫秋韻見陳三斤沒反應,又戳了幾下,這一次,當然用力了一點。
可陳三斤還是不動。
“你想什麼呢?不會真的被神父揍了吧?”公孫秋韻笑著道。
陳三斤將大拇指放進嘴裏,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故作沉吟:“我在想一件事情。”
“我在想,為什麼女人無聊的時候,都愛織毛衣呢?”陳三斤終於從被子上爬坐了起來,很認真地看著公孫秋韻。
公孫秋韻不以為然地說道:“織毛衣當然是為了穿的,你真是個大笨蛋。”
“可眼下,已經快到夏天了,會有人笨到在夏天的時候穿毛衣嗎?”
“那是因為呢……”公孫秋韻故意頓了頓話音,說道:“我織毛衣的速度出奇地慢,大概要等到冬天的時候,才可以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