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變雖說在分身術中,僅次於凝真,但兩者之間,不論是層次,還是效果,都可以稱得上是雲泥之別。
風聲忽然在左讓的身邊響起,聲音不大,但卻很尖銳,黑暗就像是一張布簾一般,被這陣疾風吹開,光亮複現。
逆幻之境被打破。
左讓的那柄巨劍又回到了背上,他拉了拉胸前的鐵鏈,沉聲說道:“你接住了我的三劍,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他再也不理會陳三斤,走到門邊,慢慢地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這一戰看似沒有分出勝負,實則左讓心裏很清楚,他已經敗了,因為他一直都在進攻,而陳三斤隻是防守而已,並沒有反攻,就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的實力已經落在陳三斤之後了。
陳三斤抽著手裏的香煙,望著左讓。
失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陳三斤曾經也經曆過失敗,他能夠體味這種落寞的苦痛。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將最後一根香煙丟了過去,丟在左讓的手裏。
左讓忍不住睜開眼來,看了陳三斤一眼,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將香煙的前麵一段掐斷,擦起火柴,將後麵的半截煙點燃。
看來他雖然很健壯,卻比陳三斤更加地愛惜身體。因為半截煙對人體的傷害,要遠遠小於整隻香煙的。
陳三斤一步步地朝著鐵門走了過去,他沒有再跟左讓說話,他知道,左讓需要沉靜下來反思反思。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之後,還堅決不肯認輸。
誰知陳三斤剛走到門口,手剛觸碰到鐵門的時候,左讓忽然開口說道:“你進去之後,最好小心一點,因為這座俱樂部雖然歡迎普通人,卻不太歡迎異能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三斤當然明白,能夠識別出異能者的,當然也是異能者,也就是說,這座俱樂部裏麵,一定也有厲害的異能高手。
他這是在提醒陳三斤,讓陳三斤防範。
陳三斤點了點頭,推開了這扇門。
紅色的燈光立刻就射入了他的眼睛裏,他眨了眨眼,對這種曖昧刺激的燈光,他並不太喜歡,而且是深深地討厭。
紅色的燈光將原來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地毯染成了血色。
陳三斤在這條地毯上走著,兩邊的牆壁上畫著各種各樣哥特風格的塗鴉,像是希臘神話中的魔鬼一般,張牙舞爪。
走過了這條攤子鋪設成的長廊之後,就可以看到前麵的一座寬敞的大廳,五顏六色的燈光在大廳裏滾動炫舞,摻雜著震撼的搖滾,抽動著人的靈魂。
陳三斤咳嗽了兩聲,朝著大廳走了過去。
大廳前麵有一條繩子拉著,繩子邊上還站立著兩個帶著墨鏡的外國人,見到陳三斤走過來,就往中間一靠,擋住了陳三斤的去路。
他們臉上的表情僵硬,其中一個將手伸開,衝著陳三斤揚了揚頭。
陳三斤知道他們的意思,是要檢驗會員卡,沒有會員卡的人是不容許進去的。
陳三斤用幾句十分蹩腳的英語告訴他們:我在門外已經檢查過了。
可這兩個老外卻絲毫不理會陳三斤,手還是伸在那裏。
陳三斤將最後一口煙吞進肺裏,衝著兩人笑了笑,兩人還莫名其妙,隻感到臉上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再也站不穩,一個趔趄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