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蛛使用的正是幻化術的第五層――水變,也就是說,身體可以變成液態的,從最為猛烈的攻擊下逃身,因為水是不可能被摧滅的。
反而,水可以滅火,對宇文從龍烈火般的攻擊起到了克製的作用。
“我聽說最厲害的神器,也不能將水變的身體摧毀,是不是?”宇文從龍雙手垂肩,衝著狼蛛說道。
狼蛛不否認,狼蛛的攻擊力也許並不強大,但對於逃命的技巧,可謂研究到了極端。
水變正是逃命中很有效的一個法術,狼蛛用了十三年的時間,才差不多練成了,其間付出的辛苦不想可知。
“任何一種法術,練到極致的時候,都可以說是完美的,是無懈可擊的,是沒有任何漏洞的,但縱觀天下,除了昔年的赤月,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將法術練到極致的狀態,不過縱使是赤月,也隻有‘傷地’練到了極致,他後來浸淫的‘滅天’跟‘神機’都不過隻有九成的火候而已,不然他最後也不會落崖而死的。”
宇文從龍忽然說出了很長的一段話,沒有人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三斤仔細地聽了他說的這段話,有用的話,他都會聽的。
傷地,滅天,神機,這些都是最為頂級的法術,隻有修為達到了參化境界的第九重,也就是最高修為,才能夠窺探這三種法術。
但從古至今,除了赤月之外,也沒有人達到過參化九重的境界,更不可能有人知道究竟傷地,滅天,神機是什麼樣的法術了。
“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水變雖然厲害,但可惜的是,你水變的功夫還不到家,還不是完美的。”
宇文從龍冷笑了起來,話語中帶著自負與自傲。
狼蛛練了十三年的水變,怎麼可能還不是完美的呢?狼蛛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的身體裏麵,是不是有點隱隱的疼痛感呢?”宇文從龍笑的更加得意,他有這個把握。
狼蛛沒有回答他,因為他確實感覺到了微微的疼痛。
“你的修為不夠,卻強行修煉水變,根本不可能達到極致的,真正的水變,刀鋒過處,絕無半點傷害,瞬息間就可以再度流合,而你不行,我拳風所過,卻輕易地傷到了你,你若是再跟我動手,隻有一個死字。”宇文從龍冷哼了一聲,說道:“但縱然你不跟我動手,遲早也是個死人,因為我的拳風已經打破了你的內髒,不出三天,必死無救。”
狼蛛一聲幹咳,本來變成了液體的身體逐漸地恢複了人形,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從天花板上掉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剛才輕微的疼痛感,現在頓時變成了撕心裂肺一般了。
宇文從龍一步步地走到了狼蛛的身邊,慢慢地說道:“怎麼樣?你是不是服氣了,想殺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
陳三斤直到現在,居然還能夠沉得住氣,狼蛛已經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他居然還坐在那裏。
“生死隻有一線之隔,我保證你不會死的太難受的。”
宇文從龍再也不看狼蛛一眼,手掌如鋒,切了下去。
這一切,輕易地就可以斷送狼蛛的下半生,狼蛛所付出的的一切努力,將在這一切下付諸東流。
可手掌還沒有落下,一股殺氣立刻卷進了宇文從龍的脊髓中,他天眼大開,就看到了陳三斤。
陳三斤最終還是沒有坐視不理。
狼蛛還沒有死,他喉嚨裏咯咯作響,掙紮著說道:“快走……你……你不是他的對手。”
陳三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我雖然很想逃走,但要我看著你死在我的麵前,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那我就隻好將你們兩人一起宰掉了。”宇文從龍說著話,雙掌又重新架到了胸前。
“嗬……”
宇文從龍喉嚨裏悶哼一聲,人猛衝了過來,那巨大的壓力,將陳三斤的衣服吹的往後直撲。
有人擅長遠攻,有人擅長近攻。
遠攻雖然保命的可能性比較大,但近攻的威力卻是無可匹敵的,近攻總是先將自己陷於不顧,以最大的傷害來攻擊對方,這是一種全力的攻擊狀態了。
這樣的人,也往往最可怕。
他們並不是不怕死,而是他們知道,攻擊是最好的防守。敵人在你的輪番轟炸下,是不可能有餘力來反攻的。
他們的第一次出擊,往往淩厲無匹,一般的人都不敢貿然去抵擋。
已經碎成片的桌椅再次被宇文從龍的攻擊掀了起來,在空中翻滾。
陳三斤的身形開始後退,以一種微妙的身法後退,他沒有退的太快,卻也不慢,讓前胸距離宇文從龍的拳頭隻差大約一指的厚度。
不論宇文從龍的攻擊多麼犀利,這一指的厚度,始終是他們兩人的間隔。
趴在地上的狼蛛大驚失色,並不是驚訝,而是震驚,他一直認為自己的身法可以排到當世高手的前十位,可他錯了,陳三斤這樣默默無聞的異能者,都要比他高上一大截。
能夠在敵人的拳頭上徘徊,從容地閃避,那需要多麼高超的移動技巧跟多麼強悍的勇氣,陳三斤卻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