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誓死保衛你的安全。”木神師跟韓枯鬆兩人異口同聲說道,說的果斷堅決,語聲錚錚,似乎真的對宇文從龍忠心不二。
宇文從龍隻是譏誚地笑了笑,淡漠地說道:“你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保護我,還輪不到你們。”
他已經說的很客氣了,但話裏的意思卻很明顯:你們根本不夠保護我的資格。
話音剛落,三條人影在空中一劃,就站到了他的身後,正是宴會上的那三個保鏢,個個長身而立,威風四起,仿佛不可戰勝一般。
木神師跟韓枯鬆都算得上是不可一世的高手了,但聽到宇文從龍說出這幾句諷刺的話,心裏雖然憋屈,卻也不敢發作,隻能忍著。
“怎麼樣,都回去了嗎?”宇文從龍雙手插進寬大外套的口袋裏,隨口問道。
他問的很莫名其妙,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問的是什麼意思。
但這三名保鏢似乎跟宇文從龍之間有種奇特的默契,似乎可以心領神會,立刻就回答道:“夫人,少爺,小姐,都安全地送回去了,屬下還派了十多個警察在保護著他們。”
宇文從龍冷哼了一聲,極其不屑地說道:“十幾個警察頂個屁用,隨便來個異能高手,就可以將他們挑翻,打的他們東南西北都找不到。”
他對三名保鏢的表現好像不太滿意。
“大人,這十幾個警察中,大多數也許都是不頂用的,但有一個,卻有萬夫不敵之勇。”其中一個身材最高的保鏢很奇特地笑了笑。
他們居然稱呼宇文從龍為“大人”。
宇文從龍眉頭稍稍皺了皺,反問道:“你是說張霖?張霖他肯來幫我的忙?”
“最少至今為止,他還必須要聽你的,不管以後怎麼樣,他現在隻是個小小的所長罷了。”保鏢的話說的很平直,但卻充滿了一股阿諛奉承的意味。
宇文從龍終於笑了,笑的很神氣,笑的很舒坦,他隻希望讓全市的人都知道,他的權威,是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所有人,都必須服從他的意願。
木神師跟韓枯鬆兩人站在那裏,感覺已經是多餘的了,這次宇文從龍沒有再指示,他們就主動地離開了。
有時候,當個叛徒,也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宇文從龍坐在那裏,輕鬆地給自己的老婆孩子打電話撫慰,他感覺愉快極了,雖然他身體內的真氣已經耗費殆盡了,而且也受了點輕傷,不過他並不擔心,隻要三個保鏢在他的身邊,他根本就不用考慮安全問題。
他隻等陳三斤將公孫魔凶的屍體帶回來,然後他就可以放心地每天喝喝酒,陪老婆去逛逛街了。
可他如果知道陳三斤已經放走了公孫魔凶,恐怕現在就不會這麼快活了。
還好,他不知道。
他就坐在坑邊慢慢地等,他好像很相信陳三斤的實力,也很相信陳三斤的忠誠。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他愜意的心情終於有點變化了。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陳三斤應該回來了才對,他不能不尋思原因。
每次他急躁的時候,都會來回踱步,這次也不例外,他不自覺地從地上站起來,一隻手按著下巴,低頭沉思著。
不管陳三斤成功與否,他都必須要弄個清楚,他正準備吩咐其中的一個保鏢去查探查探,就在此時,灰蒙蒙的霧色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一個高大、健碩、結實的身影。
這個人穿著一雙很破、很舊的鞋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黝黑的肌肉在骨骼上梗起,但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肩上扛著一把巨劍,右手緊緊地握著劍柄,在劍的末端,還掛著一條鐵鏈,鐵鏈在他堅硬的胸膛繞了幾圈後,別在了腰帶上。
宇文從龍並不是個膽小的人,但看到這人臉上的一條幾可見骨的刀疤,還是不由地鎖緊了眉頭。
這個人,就是那天砍了陳三斤三劍的左讓。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跟往常一樣,左讓的牙縫間咬著半截燃燒的香煙,煙灰落在他的胸口,他也不介意,隻是目空一切地朝著前麵走。
他的目標好像並不是宇文從龍,因為他已經準備從宇文從龍的身邊走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宇文從龍身後的一名保鏢,做了一件後悔終身的事情,他忽然叫住了左讓:“你是什麼人,三更半夜的,拿著把劍,難道是想找死嗎?”
這名保鏢在三個人當中身材最為高大魁梧,向來回答宇文從龍問話的,都是他,他的名字叫隋唐,因為他父母覺得他就像是隋唐時期的英雄一般威猛,他十三歲的時候,就跟隨廖佛寺的智通方丈學習達摩佛法了,今年他已經三十歲,造詣可謂頗深,被他打敗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看到有個比他更加威武的左讓,他自然免不了想去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