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賴鳳忽然聽到了一聲脆響,他發現有一樣閃光的東西釘在了他的刀鋒上,然後,他刀鋒的方向就偏離了原來的角度,砍在了橋墩上,將橋墩砍的四分五裂,火星直濺。
整座橋猛地一陣抖動,橋麵已經裂開了一條罅隙。
這一刀,若是砍在人的脊梁上,絕對是在劫難逃的。
賴鳳一生,大大小小經曆過百餘戰,對戰經驗相當豐富了,一招未中,他就情知有變,詭變術再次發揮了作用,身形閃動之間,他已經退出了十幾米,五個分身合並成了一個真身。
再看向張霖的時候,張霖的身邊已經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這個人出手,才打偏了他的刀鋒,救了張霖。
這個人竟然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一夜的陳三斤。
“是你?”看到了陳三斤,賴鳳不由一驚,誰也想不到陳三斤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出現。
“是我。”陳三斤疲懶地靠在欄杆上,淡淡地說道,看他的神情,應該是一夜未眠,顯得說不出的困倦。
本來走動的張霖,此時也停下了腳步,將侏儒丟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陳三斤,笑了笑,說道:“你這麼困還敢來救人,真是不容易。”
陳三斤也笑笑,說道:“佛書裏麵不是有記載嗎,救人一命,七級浮屠什麼的。”
張霖也以相同的姿勢靠在了欄杆上,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抽出一根煙,丟到了陳三斤的手裏,長長地吐出口氣,說道:“香煙雖然有很多壞處,但對於煙鬼來說,寧願不吃三頓飯,也要抽根香煙。”
他這話簡直說到陳三斤的心坎裏去了。
陳三斤掏出打火機,將香煙點燃,看了看張霖,反問道:“你給我煙抽,你自己不抽?”
“有時候也抽,但不多,至少我現在不想抽,抽煙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毛病的,我是個既愛惜生命,又愛幹淨的人。”張霖說的很直白,卻並沒有誇耀的意思,因為他本來就是個這樣的人。
陳三斤不得不承認,抽煙不但對生命健康不好,確實也不太幹淨。
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站在對麵橋墩上的賴鳳終於有點不太高興了,冷冰冰地說道:“據我說知,你跟張霖應該並不太熟吧,你為什麼要救他,得罪了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
陳三斤低著頭,慢悠悠地抽著手裏的香煙,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要是認為我救的是他,那你就錯了。”
賴鳳更加不高興了,沉聲說道:“你救的不是他,難道是我?”
陳三斤將一大口煙吞進肺裏,慢慢地吐出來,慢慢地說道:“當然是你,如果我剛才不出手製止你這一刀,也許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等賴鳳辯駁,他又接著說道:“你剛才的詭變,第三分神跟第五分身之間,有一處不太顯眼的空隙,這一塊空隙,你的攻擊沒有占滿,你隻顧殺人,卻疏於防範,張霖若是出手,你必死無疑。”
被陳三斤的話一語道破,賴鳳不由暗暗心驚,但嘴上卻不肯承認:“就算我疏於防範又怎麼樣,在不到一寸的距離之間,難道張霖還有閃躲加還擊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