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去央求別人。
這次他當然還是一個人。
距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決定先去找個地方睡一覺,雖然他不願意浪費時間,卻更不願去送死。
大白天,獨闖廖佛寺,不是送死是什麼。
在廖佛寺另一邊的後山上,有一座不算大的平台,平台上懸掛著一個大鍾,每個月,寺裏都會派出一個和尚來敲一次鍾。
今天這座平台上沒有人,所以陳三斤就躺了上去,躺在大鍾的下麵。
大鍾剛好將熾熱的烈日擋住了,絲絲涼風吹過陳三斤的麵頰,他覺得舒服極了。
昨晚他受盡了折磨,不但沒有合眼,還疼痛了一夜,現在毒素全部解除了,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朝氣,臉上又有了燦爛的笑容。
他並不是個怨天尤人的人,他一直堅信,上蒼會給努力的人報以嘉獎的。
他很快地睡著了。
睡覺,並不是打發時間最好的方式,但卻是最有效的,隻要睡著,時間就會感覺過的很快。
照著他這樣睡下去,大概要睡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才會醒,事情也差不多給耽誤了。
“鐺鐺鐺”……
廖佛寺的鍾聲在山穀間回蕩,終於將沉睡中的陳三斤驚醒了。
他拍了拍額頭,自語道:“差點誤了大事。”
鍾聲是晚鍾,也就是告訴全寺上下的人,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想起香噴噴的白米飯,陳三斤的肚子就開始抗議了,他的前胸已經快要貼到後背了。
必須要先弄點吃的才行,陳三斤決定先去寺廟的廚房裏麵走一遭,他自信以他的身法移動技巧,搞點紅燒肉吃吃,基本上是毫不費事的。
可他想錯了,因為和尚們從來不吃紅燒肉,廚房裏連根豬毛都看不見,隻有一大鍋的飯跟一大鍋的青菜。
陳三斤想不通,和尚們天天吃這些東西,是怎麼煉成那種絕世法術的?
青菜就青菜吧,陳三斤也顧不了許多了,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
廚房裏雖然有來來去去的人,但陳三斤有把握能夠在一瞬間將飯菜偷走,就在他準備落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正是唐妙曲。
唐妙曲將一份飯菜端起來,對邊上的一個廚師和尚說道:“我來吧。”
廚師猶豫了一下,叮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賢通師叔這人最愛幹淨,你千萬別把髒東西弄進去了。”
看來除了智通跟慧通之外,還有個叫做賢通的和尚。
陳三斤看著唐妙曲端著盤子走出去,自己也立刻跟了過去。
從廚房到賢通的房間,大概要走上十分鍾的時間,十分鍾,對於陳三斤來說,已經足夠下手了。
隻要四下無人,他就可以將唐妙曲抓走,保證不留半點痕跡。
他跟蹤人的技巧很高超,沒有一絲聲息。
拐過前麵的一個彎,唐妙曲走入了一條長廊。
長廊闃寂,隻有稀疏的燈光,沒有人把守,這是陳三斤下手的最好時機。
他已經準備好出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唐妙曲忽然停下了腳步,四下望了望。
陳三斤立馬懸浮到了半空中,將身體淹沒進了夜色裏。
“難道他發現我了?”陳三斤不由地在心裏問自己。
按說不可能,憑陳三斤絕頂的神行術,是很難被人察覺出來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