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斤揣度著,難怪柳青衣可以輕鬆地混入唐門,原來他跟唐天已經結成了拜把子兄弟,可憑唐天在異能界的威望,怎麼會看上柳青衣這個無名小輩呢,這不等於是自毀身價嗎?
陳三斤很快想起了那天救走柳青衣的黑衣人,那個黑衣人的異能術修為之高,可以說是當世無雙了,他既然會救柳青衣,可見跟柳青衣的關係不俗,那也間接表明了,柳青衣絕對不會隻是花家的一個門徒而已,應該還有更為隱秘的身份。
這個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陳三斤不知道,他隻能慢慢地去發掘,現在他已經變成了柳青衣,也許見到唐天之後,就可以從唐天的口中套出話來。
“你怎麼了?有心事?”見陳三斤不說話,海固就問道。
陳三斤回過神來,哼了哼:“沒事,我要走了,那五十萬,我隨後就會打給你。”
“等下。”
“你怕我會食言?”
“不是,你為了救我,得罪了獵鷹幫,以後恐怕會有麻煩的,你要當心點。”
“你還是顧及好自己吧,希望我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活著。”
陳三斤笑了笑,將門拉開,走了出去。
今天天氣很不錯,徐徐清風吹在陳三斤新的臉皮上,讓陳三斤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雖然這張新臉不及原來那麼自然,可卻讓陳三斤有種新鮮感。
本來襲上心頭的困意,也頓時一掃而空了。
他準備去唐門走一趟,先探探情況,看看唐天能不能認出他來。
錦城有一個很美麗的湖泊,叫做彩風湖,在這個季節,彩風湖尤其好看,因為湖麵上飄滿了荷葉,還有絢爛的荷花。
不過大多數人來彩風湖,並不是為了看湖景的。
彩風湖的東麵,有一座很古老的建築群,靠湖而建,規模龐大,氣勢雄壯,有人曾經計算過,繞著建築群外麵的圍牆,走上一圈,需要花費大概四個小時。
這就是唐門。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為了一覽唐門的風采,在唐門那兩扇古樸的大門前流連徘徊,不過能夠進去的人,卻屈指可數。
因為誰都知道,蜀中唐門,非人來去之地,沒有唐門門主的應允,任何人也不敢妄越雷池半步。
陳三斤到達唐門的時候,門前的一個廣場上,圍滿了人群,都衝著門柱上的兩行字指指點點,口中不無讚美之聲。
陳三斤看過去,那兩行用朱砂刻的字曆曆可見――統率百毒為世尊,解除民厄澤蒼生。
看來這個唐門並不如人們口口相傳的那麼可怕而神秘,也是個以天下蒼生為任的豪門大戶,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陳三斤在門前站立了一會之後,就分開人群走了過去。
本來聒噪的一群,一下子靜了下來。
大家誰都想進去瞧瞧,一睹唐門的雄姿,可都不敢進去,這個時候,看到陳三斤大步走向閉掩著的大門,頓時都不說話了,等著看陳三斤被唐門的人狠揍。
護門的是兩個手戴鹿皮手套的弟子,腰畔別著一隻鯊魚袋,在這個袋子裏,裝滿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唐門秘製毒砂。
古有人雲:毒砂掛皮,肉腐致死,無藥可治。可見其厲害。
“什麼人?”其中一個斜眼的弟子見陳三斤走上前來,厲斥了一聲,右手立刻按在了鯊魚袋上。
陳三斤停下了腳步,他可不想跟這兩人鬧什麼矛盾。
很客氣地拱了拱手,陳三斤笑著說道:“兩位下午好,麻煩通稟一聲,就說漠北花家的柳青衣求見。”
斜眼弟子想也不想,就冷聲道:“不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不好意思,是唐門主約我見麵的,我要是走了,那就太不夠意思了。”碰了個壁,陳三斤並沒有放棄。
斜眼弟子怒目圓睜,嗬斥道:“你難道是聾子,聽不懂我說的話,讓你走就走,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陳三斤笑了笑,後退了幾步。
看來柳青衣這塊招牌,也不頂用,唐門的弟子照樣不買賬。
見到陳三斤後退,兩人的嘴角就掛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他們本以為陳三斤是要知難而退的,可誰知剛退出三步,陳三斤忽然身形振起,從兩人的頭頂躍了過去。
唐門的圍牆雖然很高,可對陳三斤來說,卻形成不了任何的阻礙。
兩名弟子的責任就是不準閑雜人等入內,假若陳三斤越過了高牆,則他們就是失職,一定會遭受唐天重罰的。
無暇考慮,兩人同時將鯊魚袋裏的毒砂噴灑而出,漫天星雨一般襲向了陳三斤,這毒砂之多,何止上萬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