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斤“切”了一聲,道:“那你修為倒是高了,你躺在床上試試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本來肅殺的氣氛因為他們兩人的談吐,也緩和了許多。
鐵公雞姬宇格子走進了房間裏麵,將被子抱出來,平放在了地上,躺倒上麵,呼呼大睡了起來。他沒有用異能挪動被子,因為在他看來,弄些虛的都是沒有意思的事情,都是不過在浪費真氣而已。
現在凶手還沒有查出來,留著真氣,還有很大的用處。凶手在老五的衣服上麵寫著“趕盡殺絕”幾個血字,很明顯,是想將這船上的所有人都殺個精光,一個不留的,所以,留住真氣,也許還能夠到時候跟那凶手鬥一鬥的。
陳三斤看著姬宇格子,歎了口氣,道:“看來這些人的定力都不錯啊,就數我的定力最差了。”
美阮道:“你不但定力差,而且廢話還多,現在已經很晚了,快去將被子弄出來,我們要睡覺了。”
陳三斤很無奈地走進房間裏麵,抱出了被子,放在地上,將手一切,道:“夫人,你請啊。”
美阮用手指在陳三斤的額頭上麵一戳,道:“請你個大頭鬼啊。”
這個時候,船艙裏麵的水手也都悉數跑來的走廊,老五的屍體很快地被移走了,大家都睡在了走廊裏麵,很快,這走廊就被擠的滿滿的了。
那些水手們一個個地害怕自己會像老五一樣慘死,都挨的很近,他們雖然心中有這很大的悲痛,可是他們白天都辛辛苦苦的劃船,現在勞累之極,很快也就忘了悲痛,一個個地全都睡著了。
陳三斤聽著這些水手們響如雷的鼾聲,雙手捂住耳朵,根本一點睡意也沒有。陳三斤向來喜歡一個人睡覺,或者是找個女人作陪。他最討厭的就是跟男人們睡在一起,因為大多數男人睡著的時候都打鼾,打鼾的人打的快活,但是邊上的人就遭殃了。
鼾聲此起彼伏的,陳三斤就算是捂著耳朵,也能夠清楚的聽見。外麵的閃電也沒有停止,電閃雷鳴著,這走廊的蠟燭也漸漸地燃燒光了,周圍都沉浸在了黑暗之中,隻有閃電劃過的時候,才可以短暫地將這走廊照亮。
陳三斤翻了個身,摸了摸美阮的臉,道:“喂,你睡著了沒有?”
美阮摟住了陳三斤的腰杆,道:“還沒呢,我睡不著。”
陳三斤道:“我也沒睡著,這些人的鼾聲都可以將這雷聲蓋過去了。”
這個時候,好像有誰在黑暗之中動了動腳,腳架在了陳三斤的身上,陳三斤很無奈地用手一拂,企圖將這人的腳拂下去。可是手拂過之處,黏黏的,濕濕的,陳三斤將手縮回來,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上麵嗅了嗅,一陣腥味,這不是血的味道嗎?
老五的屍體已經被搬走了,怎麼會還有血的味道呢?陳三斤一驚,大呼一聲,道:“不好!”
他的聲音很大,幾乎所有人都被他吵醒了,紛紛地爬坐起來,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慕容長青很敏捷地將燈火點燃,燈光照亮了走廊,大家都愣住了,因為有兩個人還沒有爬起來,他們再也不會爬起來了。
這兩個人是剛才的老六跟另外一個水手,七孔流出鮮血來,烏黑的鮮血,顯然,這兩人又是中了七星毒而死的。
剛才大家都睡著了沒有防備,凶手就是在暗中下毒的。可是陳三斤一直都沒有睡著,一直都是清醒的,也沒有見到誰動了,唯一的動靜就是這個死人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身上,初次之外,再無別的動靜了。
慢著!死人的腿又怎麼會架到自己的身上呢?肯定是凶手所為,凶手想必就是在剛才這一眨眼的工夫動的手,可是這動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從現在開始,大家輪流睡覺,必須要派出一人守夜,有一丁點的動靜,就要大喊。”慕容長青命令道。他自己動手將老六跟另外一名水手的屍體清理掉了。
雖說死了兩個人,大家都心有餘悸的,可是現在已經快到破曉了,大概是夜裏三四點鍾的樣子了,外麵的閃電更加地劇烈了,將夜空撕裂開來。
這個時候,是人最為困頓的時候,陳三斤的哈氣不斷地打著,眼淚水從眼中直流。“我挺不住了,我要睡一會。”陳三斤說著話,就靠在美阮的肩膀上麵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