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認命吧。”這句話說完,他手中的劍迎風翻飛,一道錚亮的光芒自地而起,光焰萬丈,直直地朝著陳三斤劈了過去。
陳三斤手中無劍,他的劍早就折斷了。他雙手緊握成拳,相互抱合在一塊,但見隨著他動作的挪動,已經在空中劃出了一張圓盾,劍上劈出的光芒撞擊在圓盾之上,發出幾位清脆而洪亮的“錚”的一聲。
陳三斤已經身負重傷,雖然這盾無比堅硬,可是自己體內的真氣早已散亂不堪,任意流走,陳三斤根本無法控製,他口中吐出鮮血,雙腳往後一撐,在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他撤去圓盾,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譏誚地笑著道:“不過爾爾,看來你們想要我陳三斤的命,恐怕還不太容易吧。”
“哦?是嗎?”這幾個人話音未絕,夏舵的舵主瞬移而至,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陳三斤的身前,陳三斤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這一招,等到他的身形占領了陳三斤原來的位置的時候,陳三斤已經站在車廂上麵了。
“藍之仙,你隻知道你了解我,卻忘了我也同樣的了解你,你修煉的是近身戰,而我修煉的卻是遠攻,你想欺身而入,與我對敵,可我卻不想,因為這是我的弱項。”陳三斤悠悠地道。
“別廢話,納命來!”藍之仙手掌中的長劍迎風抖動,一柄劍已經幻化成了十多把,但見他手掌淩空一揮,揮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掌中長劍脫手,十多把劍繞著他的周身飛舞,排列出來的方位正是“七殺陣”,這陣型就是飛鷹門的門主指所創,七殺陣中總共十把劍,中間三把,周圍分布七把,沒拔劍都相依相隨,組成陣法。
他口中一聲輕斥,道:“破。”
本來淩空而繞的長劍忽然就應聲衝了過去,夾帶了一種奇特的破空之聲,朝著陳三斤飛射而來,到了近處之後,沒拔劍又忽然改變了飛行的方向,再一轉,劍氣已經將陳三斤籠罩於其中了。
陳三斤如果說是一隻鳥的話,那這十柄劍組成的七殺陣就是一個籠子,正好將陳三斤囚禁了起來。
陳三斤不動,他似乎早就看出了這陣法中的玄機,不動就是動,動就是不動,這才是修真法術的最高境界。
他的長發被這一股股的劍鋒席卷而起,衣袂也獵獵作響,每柄劍都帶著淒厲的風聲跟攝人的寒光刺向了陳三斤,這十柄劍每一柄劍所刺入的穴道都是不一樣的,可是每一處穴道卻都是致命的,任何一處被刺中,那必死無疑。
陳三斤還未動,這些劍的劍風已經將陳三斤的衣服撕破,風寒砭骨。陳三斤冷笑了笑,道:“中。”
他說這個字的時候,手指一動,在這密不透風的一個點上輕輕地敲了一下,這劍陣就仿佛受了某種重創一樣,哢嚓哢嚓作響,陳三斤長臂一揮,這十柄劍就散落飛出,本來十分有氣勢的陣型就一下子被打亂了。
藍之仙一驚,伸出雙手來,十指尖尖,指間灌注真力,一彎一屈,十柄劍組合成了一把,被他收入了手中。
“藍之仙,你想用七殺陣殺我,也未免太過天真了,我們四個人,誰不會七殺陣呢?別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這七殺陣看似天衣無縫,可是劍鋒之內,卻有一絲破綻,隻要抓住那個點,就可以輕鬆地破掉此陣。”陳三斤悠悠地道。
他剛才出手在劍鋒上麵微微一kou,kou的正是那個點。不過那個點極其細微,想扣中並不容易,而且那個點收到周遭劍鋒的支撐,所以點上力道也異常之大,叩擊之人,若是沒有精準的目力,沒有高深的真力,是不可能通過那一點將這如此精妙的劍陣破除的。
藍之仙喉嚨裏喘著粗氣,轉過頭來,看著春舵的舵主跟冬舵的舵主,道:“你們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春舵的舵主道:“我來助你。”話音方落,腳步一錯,人已經瞬間出現在了藍之仙的身旁。而那個冬舵的舵主卻依舊不聞不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仇向南,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難道你不想盡快回去複命?”藍之仙因為被陳三斤羞辱,所以說話的口氣已經有點怒火了。
仇向南便是這站著不動的冬舵的舵主,也就是跟陳三斤八拜之交的老酒鬼。
“你跟方子天兩人之前追殺陳三斤,結果卻隻打個平手,所以門主讓我來給你們助力,可是……”他頓了頓話音,將手中的折扇搖了搖,道:“可是我卻不願意以多勝少,敗了我的名聲,若要殺他,你隻有兩個選擇……”
話猶未盡,藍之仙就道:“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