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斤展開雙臂飛進去的時候,裏麵竟然是漆黑的,漆黑一片,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原來這才是這個監獄的可怕之處。
現在他發現自己吃了很大的虧,因為他對這個監獄的地形完全不了解,而暗中的人一定埋伏在了某個地方,伺機而動,可以說,他在明,而敵在暗。
陳三斤本來是飛行的,可現在已經落下了身形,他走的很慢,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因為在這裏,眼睛什麼都是看不見的。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去看,心可以看見嗎?可以,至少在陳三斤看來,可完全可以的,這些日子,他都在苦練精神力,因為夜驚鴻說的對,武道跟法道應該相輔相成,這樣才能有所大成,而精神力的用處卻遠不止於此,他似的陳三斤的感知能力能加的敏銳了。
他的耳朵在顫動著,察覺著周身每一處細微的聲音。
他也許什麼都沒有看見,可是他忽然出手,黑暗中隻見閃出了一道光芒,光芒一閃即逝,是從陳三斤的手掌中發出的,手掌拍在一個人的胸膛之上,發出“哢嚓”一聲,不用想,就可以猜出,這一掌肯定是拍在了獄卒的身上,而獄卒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拍碎了。接著是一聲慘呼,慘呼過後,有人讓人頭皮發麻的安靜。安靜,殺機四起。
陳三斤還在慢慢地走著,他走的非常之慢,所以一點腳步聲都聽不到。
接著,忽然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風聲,風聲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就連陳三斤也無法判斷出來,因為風聲是來自四麵八方的,呼聲如鬼泣,淒厲而尖銳,聽在人的耳朵裏,簡直要射穿人的耳膜了,陳三斤手上左右劃弧,合成圓盾,纏繞在了身體周圍。
他知道,這些風聲不是普通的風聲,裏麵絕對夾雜著攝人心魂的殺傷力。他不能不采取措施防備。
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身後的風聲忽然變得更響,更急,更尖,他知道敵人已經出手了,而且出手的方位是在自己的後麵,他猛然轉身,抽劍,劈下。
“嘎嘣”一聲,是木頭碎裂落在地上才會發出的聲音,顯然這是敵人的虛晃一招,想擾亂陳三斤的視聽,陳三斤暗想:敵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身上所雕刻的紋案一定是木靈之身,隻有木靈之身的人,才能夠如此出神入化般地控製木頭,假若換做是其他人,估計已經被射來的木頭射穿了。
他雖然在心中計算著,但是腳步並沒有停下來,他自然也可以召喚出火焰來照亮周身的環境,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發現現在的情形對他來說,也一定是壞事。
他若是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也許會因為一時心急而亂了方寸,那時候也許情況對自己更不利。
他現在還未用盡群裏,更沒有催動體內的白虎跟大地紋案,這些是他的絕技,不到關乎生死的瞬間,他是斷然不會隨便用出來的,所謂藏而不漏,那才是最高境界。
他忽然大聲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在這裏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來見見麵,實打實的,不要搞的如此神秘,像個娘們一樣。”
這句話說出來,他就聽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一個人隻有生氣的時候,鼻子裏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他說這句話本來就是為了要誘敵露出破綻的,現在他已經確定了幾個方位。
他的人本來還在原地的,可是疏忽就移動了,移動的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也許比那次對陣白山的時候還要快,這已經超越了一個人本身體能的極限,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一擊,一擊就要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