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玉閣的人都來了。明眼的修士看穿端倪,趙雲山一麵之詞並不可信。哪裏有什麼道門先賢撞得的仙緣,這明顯是愚弄眾人獨吞凰卵罷了!人們心中的憤怒又添幾分。
兩人亮出法器,毫不遲疑交戰在一起。
趙雲山雙手揮動,口中念叨著道門秘法。那麵白骨幡在其手中由小變大,像是一麵戰旗又似是一杆利戟。數百隻白骨鬼從玄黑色的旗麵中衝出直撲向溫如莊。如同蜂群一般密集的白骨鬼將溫如莊團團圍住,不斷發起衝擊。眾人都為仙玉體捏一把汗,忽然從那密集的白骨鬼群中飄出縷縷妙音,聞者沁心。緊接著,白骨鬼紛紛如同驚弓之鳥厲哮著逃跑似的重新竄入幡旗中。
一個回合,兩人都隻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底子,誰也沒討到好處。畢竟兩人都是聲名在外的神王體。
“仙玉體果然名不虛傳,此曲隻應天上有。”趙雲山笑著。
“你倒是有負玄道體之名!”溫如莊揶揄趙雲山將白骨幡當作法器。
“殊途同歸罷了,你可不能否定我的路!”兩人重新戰在一起。
雙方都試探到對手棘手無比,開始死拚。毫無保留祭出自己的殺生大術,要將對方當作自己道途上的踏腳石。兩人從地上打到空中,戰至瘋狂。眾人咋舌不已,要知道在場的修士比這兩人修行時間長的大有人在,可沒有誰比得過此兩人。二十幾歲就踏入造化境,比尋常修士超了太多。人生百載匆匆而過,隻有這樣的人才可有望證道。
又是一記對拚,潔白色光輝與玄黑色鬼影撞擊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力讓在場修士都有些站不穩。兩人同時倒飛出去,受了對方的衝擊。趙雲山爬起來眼睛赤光大盛,將白骨幡插入地麵,咬開破自己的指尖在空中快速畫出一道門。手法與闕德之前施展法術時像極了,隻不過楊晨看在眼裏覺得惡毒無比。那血門由虛轉實連接著莫名空間,砰砰砰!敲門之聲從莫名空間那一端傳過來,詭異無比。溫如莊臉色也凝重起來,奏出一曲仙音組成一道護盾擋在前方。
可怖的敲門聲越來越密集。終於由趙雲山招出來的門被生生打破了。血門碎裂的一瞬,碎塊化為血霧飄散開來無比血腥。黑洞洞的對麵走出來十幾隻高大的鬼將。這些巨大生物由趙雲山操控著,之前的白骨鬼和這些鬼將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它們像是未完全腐爛的屍體,披著殘破的古老盔甲,頭顱掩藏在頭盔之下看不清麵容。從殘破盔甲縫隙間可以看見他們灰黑色的皮膚,皮膚表麵還有繁複的紋絡,可能是這些複雜的紋絡支持著這些死去不知道多久的人行動。闕德盯著這些鬼將眉頭深皺著若有所思。
以鮮血招出這十幾隻鬼將之後趙雲山的臉色顯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他如同鬼主隱在這些怪物身後,驅使它們對溫如莊發起進攻。他的招數收到了成效,這些強大的鬼將對溫如莊的驅散術有免疫作用。麵對十幾隻鬼將的輪番攻擊溫如莊有些招架不住了,漸漸處於下風。
“溫兄你就隻有這麼點能耐麼?再不拿出真本事仙玉閣看樣子要換小主了!”趙雲山步步緊逼。那個道門老道一直在一旁觀戰,修道之途本來就需要不斷的磨礪才能衝破極限。故而他並沒有插手,隻是靜靜的護衛著趙雲山。現在趙雲山處於上風,溫如莊似乎就要被屠掉。他不再觀戰,將可怕的目光轉向人群,這道門老奴竟然要對後輩下手了!
“諸位看的差不多了吧,該上路了。”老道像是在對一群亡魂說話。
“你不怕遭天譴嗎?!這樣扼殺後輩!”有人喊出來,無比憤怒。
“沒關係,老夫大限將至。要是能在你們之中找到點什麼,說不定還能多活幾載。”楊晨現在才發現這個人周身都散發出一種同那些鬼將一樣的腐敗氣息,像是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有幾個人不甘這樣死去,向著老道衝殺過去。可是這些人連老道的衣角都碰不到就會被莫名雷電擊中,化為飛灰。眾人駭然。“難道我們今天注定命喪與此嗎?”有人絕望了,一個隻與趙雲山實力相當的溫如莊根本無暇救他們,何況現在溫如莊還處於劣勢。
“你們就別掙紮了,給老夫省省力氣。我也好讓你們走的痛快。”老道如同一隻厲鬼,不斷收割生命。
“缺德你好了沒有!快玩完了!”眼看老道越來越接近,楊晨催促起闕德。
“再等等。”闕德鬢角流出汗水,他隻能一搏拿捏好時機。
橫豎都難免一死,更多的人衝上去。可是蜉蝣焉能撼動大樹,實力懸殊一切法門也隻是虛妄。老道不費吹灰之力就在人群間橫走。老道距離楊晨不過十步之遙了,眼看就要走過來。
“缺德!”
“別激動!”闕德也是臉色漲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老道,汗水止不住流下來。“七步!六步!五!四!三...夠了!”隻見胖子雙指極速朝著眉心一點,恍惚間楊晨似乎聽到闕德腦海發出了莊嚴肅穆的鍾聲。鍾聲稍縱即逝,隨之以屠戮人群的老道為中心,大地上亮起極其複雜的一角陣紋。玄門道門本屬同宗,雖然分道揚鑣可是最本源的道法是不會改變的。溫黃色的紋光衝天而起,形成堅固無比的牢籠將老道困於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