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皓來的不算早,而且臉色出奇地差,封落從窗戶口看見他進來時便發現他今天的狀態似乎不佳。目光落回手中的茶杯,封落輕輕晃著杯子,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板這邊等千皓等的不耐煩了,看他蒼白的臉色也不好多說,大概囑咐了幾句就急忙招呼夥計開門營業。
千皓在櫃台那裏站著,說是看賬房算賬,實際上早就神遊天外。
當聚仙樓的老板其實算是個輕鬆的活兒,先不說酒樓裏賬房,跑堂的夥計都在,就是聚仙樓這名聲,也沒幾個敢找茬的,左不過來幾個考核的人假裝鬧鬧事兒。
千皓覺得他還是應付的來的,隻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著實鬧心了些。他自問出來的這段時間既不露財也不高調,怎麼就突然被人給綁了?
也怪他經驗不足,被迷暈了,沒了錢不說,還被綁在破廟裏一個晚上,要不是今早砍柴的路過救了他,怕是他現在還被綁著呢!
正出神呢,突然大堂裏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響,千皓回過神,便見兩幫人麵對麵擠在一起,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會打起來。
千皓看他們的打扮,竟都是一些散修。最近天氣異常炎熱,九州中氣候偏於溫和的揚州自然成了散修的集中地。
眼看著一人利劍即將出鞘,千皓才走了上去,先朝兩邊領頭行了禮才道:“二位都是真性情,但即便相見如故也還請坐下說話,切勿驚擾了其他客人,封家酒樓定會給二位送上好酒以謝。”
千皓找了借口,又搬出了封家的名聲,若是這兩幫人識相,自是會看在封家的麵子上乖乖坐下,誰料其中一個胡子大漢竟一點不領情,一柄大刀頂上千皓的胸膛:
“你是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敢來管爺爺我的事,活膩歪了?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
千皓臉上笑容不變,從容不迫地把刀尖從自己身上移開,退後一步道:“在下便是這聚仙樓的管事,有何事吩咐在下便是,何必動刀動槍呢。”
胡子大漢見他小小年紀卻鎮定自若,不禁高看了幾分:“這孫子將酒水潑到爺爺身上,你說該怎麼辦!”說者,大漢還朝對麵冷哼一聲。
對麵領頭的男子身形沒有大漢壯碩,卻在左臉上紋有黑色的火焰,一雙吊三角的眼睛黃白渾濁,看的瘮人。
男子撚著嘴角邊的黑毛,露出一口黃牙,說話陰陽怪氣的:“酒水我想潑哪便潑哪,你個犢子連人家的褲襠都要管?”
大漢也是個脾氣爆的,男子這一句讓大漢直接抄起了家夥“媽的,你找死!”
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也是亮出了武器,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
千皓隻能再次站在兩隊人中間提醒道:“二位,無論如何這裏也是封家的地盤,揚州封家在九州的家族裏也是排的上號的,二位不如賣封家一個麵子,私人恩怨店外解決,現在,還請坐下用膳。”
千皓不卑不亢,倒是讓兩個人冷靜下來。
這管事的說的不錯,揚州畢竟是封展兩家的天下,如今他們又在揚州主城,怎麼也不能不給主家麵子,何況他們隻是無門無派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