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體力還真的是好,跑了這麼遠的路還沒怎麼覺得累,還在秦家的時候,成人了體力還沒有這麼好。
她印象裏這農村再差也至少有石子公路,結果所見之處都是泥濘的路,看樣子是才下過雨不久,所過之處都能濺起泥點子,走後留下一個腳印大小的坑。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走了這麼久連個人都沒有,就不能有點準確的指路牌什麼的嗎?
秦荊棵剛剛在心裏抱怨完,腦海裏又清晰的出現了一些文本一樣的東西。
湧泉村,因為曆史悠久,泉水清澈而有一定的藥效而聞名,不過這裏的交通甚是不便,所以造成了湧泉村的村民思想守舊,跟不上城市縣城的發展。
而村裏更是還有一些古古怪怪的老一輩流傳的規矩,更為湧泉村添加了一些神秘色彩,不禁讓許多功成名就的大學生搬到這裏,成為了一些人想要巴結炫耀的對象。
秦荊棵一麵跑的氣喘籲籲,一麵還得了解這裏的一切,這是什麼年份,自己是在哪裏,有什麼樣的背景。
不知不覺,就已經停在了路線圖的終端,也就是她在這裏的家。
不禁蹙眉。
本以為她已經調整好心態,再差都做了個預警,可還是沒想到,這裏的家能破成這樣。
說是紙板隔起來塗了兩層泥都是秦荊棵能想到片麵一點的形容。
還沒來得及抱怨點什麼,屋子裏走出一個婦人,三十的年紀,手裏抱著一個早就淘汰了十來年的搪瓷盆,身上穿的衣服看得出來已經反反複複的修補了不下十次。
秦荊棵還在反反複複的打量著婦人,婦人抬起頭來看到她卻是笑得跟朵花兒一樣。
趕緊放下手裏的搪瓷盆,在圍裙上隨意的擦了擦手,快步向秦荊棵走來,還似乎有些著急的衝著秦荊棵說話。
“閨女,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俺不是都說了今晚能去舅媽家裏就不要回家,晚上你爸回來又該把屋頂掀了!”
婦人的聲音裏難免有些焦慮,扯過還在發愣的秦荊棵就往屋子裏走。
剛一進屋子,一股黴味撲麵而來,秦荊棵差點沒吐出來,想不到屋子裏的條件居然這麼簡陋,外麵看著好歹還有兩間屋子,可這一進來,家具都少得屈指可數。
一張拚起來的木板床,中間還用破衣裳掛起來隔了一下,兩張凳子有個還是跛腳的,一張看不出形狀的桌子,還有些做飯用的家夥和兩把鋤頭,好像連放衣服的地方都沒有。
秦荊棵不可置信的瞪眼,這樣的條件,這家人的日子是怎麼過下去的?!何況還有她那個舅媽嘴裏口口聲聲說的那個賭鬼老爹。
還沒等秦荊棵做反應,婦人已經蹲在她身前,替她整理衣領。
“待會兒爸爸回來了,你就去奶奶屋裏躲著去,別出來啊,你爸爸不過是要點錢,俺一定要供你上學,俺是不會給他的!”
婦人眼裏的堅定讓秦荊棵為之一震,上學?她在這農村裏也是要上學的?她生前在秦家的時候,秦爸是一步一步把她培養到了一個讓學士界也敬佩的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