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怔,心中略有隱憂,葉畫曉之情動之理勸慰一番方才安心了些。
葉畫料定溫安公主未必真敢讓葉賦難堪,她這一番去宮中也隻是作作樣子,果不其然,臨晚溫安公主又帶著葉瑤池回來了。
葉賦唬了半日,在家坐立難安,葉仙樂雖受了家法,那些下人也並不敢真罰,隻是象征性的打了兩鞭子,將她關入祠堂罷了。
這一晚倒是無事。
第二日下午,葉畫正斜倚在暖榻上小睡,因為身子虛弱,她素來都喜歡午後小睡一會。
“母後,是兒臣對不起你,兒臣錯信了葉舒婉那個賤女人方害你至此,兒臣雖死也不能贖罪!”
說完,慕容寅便一刀子剜入自己的心窩,挖出心來,“母後,兒臣一顆心早已被人蒙蔽,還要這顆心作什麼!”
“哥哥,嗚嗚……母後……頤兒害怕,頤兒好害怕……母後你在哪兒啊!頤兒想母後……”
“葉畫,你瞧瞧,這塊桃花糕是拿慕容寅和慕容頤的心頭血做成的,你來吃一口,嚐嚐味道如何?”葉舒婉手裏拿著一塊殷紅的桃花糕步步逼近。
“不——”葉畫淒厲的一聲叫喊。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葉畫隻感覺有人在喊她,眼一睜,驚醒過來,冷汗早已浸濕了小衣,渾身不自覺的發著抖。
“姑娘怕是被夢魘著了。”夏荷挑簾子走了過來,她的眼圈因為葉舒婉哭了一夜還紅著,又道,“珍珠你說奇不奇,二姑娘剛剛派了蓮兒來,說要請七姑娘去雪苑看綠萼。”
珍珠擰了一把熱毛巾來替葉畫擦了擦臉上的汗,不忿道:“她能有什麼好心,還不想著如何欺辱我家姑娘。”說完,又看向葉畫道,“姑娘你可千萬別去,省得著了她們的道兒。”
葉畫尤還沉浸在那個可怕的夢中,此刻聽珍珠說話,神智漸漸清醒,也並不起來,形容間有些懶散。
對於蓮兒的到來,一看便知是葉仙樂搞出來的鬼,她並未說話,隻半眯著眼思考著什麼。
葉舒婉調的凝玉去痕膏效果極佳,若不是此次葉舒婉傷口太深也未必能用得上她的血,她雖對醫理不是特別精通,但也略通幾分。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藥理也是如此,前世,南燕太後額上受了重傷,葉舒婉故作好人將去痕膏交給自己去獻給太後,當時她已對葉舒婉起了疑心,但她急迫的想緩解與太後劍拔弩張的關係,所以讓禦醫特別檢查了去痕膏,確認無毒方敢將融了自己血液的去痕膏送給了太後。
誰知太後塗抹了此膏致使傷口腐爛,後來還是葉舒婉替太後又重新研製藥方彌補挽救,但太後臉上還是落下了永久的傷疤。
太後恨她,說是她故意下毒,她百口莫辨,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那幾日吃了螃蟹,而塗抹去痕膏最忌蟹,否則容易導致傷口潰爛。
正想著,蓮兒已耐不住性子闖了進來。
“七姑娘,二姑娘請你去雪苑!”
因為有焦嬤嬤的事情在先,她倒不敢十分放肆,隻敢站在門口,抬著頭拿鼻孔看著屋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