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池趕緊吩咐綾絹上來收拾碎瓷,葉仙樂賭氣喝斥道:“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收!”
溫安公主見葉仙樂草莽之樣,也有些自悔平日裏沒有好生管教她,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葉仙樂道:“你若有那賤人一半的心性,母親何至於罵你。”
“那賤人算個什麼東西,母親你也拿她和我比!”
葉仙樂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腳正好踩在碎瓷片上,因為屋內暖和,葉仙樂隻穿了家常繡鞋,這一腳下去,瓷片直插鞋底,血頓時滲了出來。
“哎喲——”
葉仙樂痛苦的哀嚎一聲,綾絹和溫安公主身邊的大丫頭水桃趕緊上前扶住。
“仙兒,你怎麼這般不小心!”溫安公主一急,掙紮著讓葉瑤池從床上扶起,下床一見,葉仙樂鞋底下血色一片,頓時嚇得大叫一聲,“太醫,快傳太醫。”
“嗚嗚……母親……好痛……”葉仙樂痛哭流涕。
溫安公主又急又痛又恨,少不得安慰一番,命人將葉仙樂送回德音閣,待忙完葉仙樂之後,溫安公主隻覺眼前一黑,已倒了下來。
將近天黑時,溫安公主方轉醒,一醒過來就見葉瑤池守護在側,那眼裏就流出灰敗的淚來。
“瑤兒,仙兒是個不中用的,母親也唯有你和霽兒了。”
“母親何必如此灰心?”
“瑤兒,都怨母親過去太過寬縱仙兒,才讓她養成這盜拓脾性。”溫安公主越說心裏越灰,抬手按了按漲疼的腦仁歎道,“原想著仙兒郡主之尊,脾性大些又有何妨,可如今母親卻覺得自己錯了,她根本不是葉畫那個賤丫頭的對手。”
葉瑤池握住了溫安公主的手,心思卻難定,眼瞧母親為了葉畫之事氣成這樣,她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沉默良久,她鼓足了勇氣道:“母親,你何苦為一個葉畫費心至此,她終究不過是個庶女罷了。”
“瑤兒,怎麼連你也糊塗起來?”溫安公主神色一頓,歎道,“你可知葉畫那賤人生下來的那一晚,梅苑有鳳來兮,棲於梧桐。”
“什麼?”葉瑤池一震,臉色微微發白,蹙眉道,“這件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那會子老太太和你父親都不在家,見到鳳棲梧桐之人除了我也隻有焦嬤嬤,你死掉的大伯母,並著幾個丫頭,我怕葉畫因此得到老太太和你父親的另眼相待,方將此事壓了下來,後來還命人將梅苑所有的梧桐都砍了才罷,恨隻恨……”
溫安公主幾乎咬牙切齒,她的手緊緊握住床榻邊緣,恨不能將檀木捏碎,“終是我一時心軟,早知道那會子弄死那賤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