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老太太臉上的肌肉更是重重一跳。

所有人都狐疑不已,人人都知道葉舒婉的親娘馮姨娘是精通醫術的醫婆,可人人也都知道葉舒婉並不懂醫術。

葉畫指尖微涼劃過鬢角,嘴角輕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冷笑,這一笑如夜曇靜靜盛開,刹那間麗的驚人,也冷的驚人。

很好,葉貞終於咬出了葉舒婉。

她一步步設計,為了就是想撕開葉舒婉的真麵目,一年前,三房煦哥兒身染重病,葉舒婉硬著心腸沒有施救,七天後,煦哥兒死了,老太太和三叔悲痛欲絕。

老太太不至煦哥兒一個孫兒,又兼他隻是庶出,按理說老太太並不多在意,可偏偏煦哥兒長得最像祖父,小小年紀就聰明非凡,所以老太太和三叔都對他分外看重。

其實,依葉舒婉的醫術未必沒有法子救煦哥兒,隻是她為了自己的名聲根本不會去施救。

思緒飄飛間,老太太沉冷的聲音傳來。

“胡說,你往畫丫頭一個人身上潑髒水還不夠,還要往婉丫頭身上潑髒水,貞丫頭,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雖然懷疑過婉丫頭,可始終不肯也不願相信,不僅僅是她待婉丫頭有幾分真心,更是因為她無法接受自己被一手提拔的人愚弄。

“我並沒有往任何人身上潑過髒水!”葉貞嘶吼一聲,睜著一雙腥紅的眼瞪向葉畫,伸手指著一字一句,字字凝血道,“這個賤人,身上本來就不幹淨!”

“哦?”葉畫眸色悠涼,濃密如蝶羽的睫毛微微閃了閃,聲音冷冽淡漠,“四姐姐,你誣蔑我也就罷了,可我斷不能容你誣蔑小姑姑,小姑姑根本不可能會醫術。”

“你以為你有多了解小姑姑?”葉貞惡毒的冷笑一聲,那葉舒婉不是和葉畫最好嗎?她偏要讓她們兩個好不了,她從喉嚨口裏發出古怪的笑聲,“哈哈哈,難道你真的以為小姑姑是真心待你好?你真是太天真了。”

“貞丫頭,你話可要說清楚了,你不要以為婉妹妹如今病著,就能容你胡亂誣蔑了。”王玉煙淒楚的臉上蒙上一層陰柔的光,又對著老太太道,“婉妹妹一向孝順,斷不會欺騙老太太的。”

“是啊,老太太,或許這隻是一場誤會。”王玉洛淡淡道。

“人心難測啊,誰知道誰呢?”龔氏竭盡挑撥之能事,反正不管是葉畫倒黴,還是葉舒婉倒黴,老太太都不好過。牙尖嘴利道,“有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老太太還是要當心……”

“好了,弟妹,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百裏氏終於拉下臉來,冷咄一聲。

李氏本來還想張口,一聽趕緊縮了脖子不再說話。

葉貞見人人都不肯相信她的話,氣的七竅生煙,如今到了如此絕境,她根本無需顧及旁人,更何況她與葉舒婉之間也無多少交情,不過就是那一點心照不宣的利益。

她努力壓製怒氣冷冷道:“若老太太不信,大可以叫小姑姑來跟我當麵對質。”

老太太的確想審葉舒婉,可葉舒婉的事與王家不相幹,所以她並不想當著王家人的麵審,尤其是二侄媳婦兒龔氏,瞧她一副小人得誌落井下石的嘴臉,老太太就生氣,她斷不想叫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真看到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