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去拖葉仙樂,葉仙樂卻發了癲狂似的掙紮起來,她恐懼萬分的跌坐在地,瘋狂的搖著頭道:“我,我不是妖怪,不——不要抓我!”

“仙兒,我的仙兒……”溫安公主再耐不住,衝著皇帝跪了下來淚如雨下苦求道,“皇兄,讓臣妹去帶仙兒下來,你這樣命人去抓她,她……她會害怕的啊!”

皇帝默了默,點了點頭,溫安公主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朝著葉仙樂走去。

“姑娘,起風了,世子爺交待奴婢讓你去西次閣加一件衣裳。”一個冷靜而輕淡的聲音傳來。

葉畫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道了聲:“也好。”又問女子道,“夙娘,珍珠呢?”

“珍珠初入王府一時高興,便去逛了。”

葉畫歎道:“這丫頭。”說著,便起身隨著夙娘離開,朝西邊走去。

走到幽深僻靜處,一隻驚鳥從枝椏上撲騰著翅膀飛去,發出咶的一聲叫。

抬眸間,葉畫看到那高高的屋簷上似乎有幾個人影,葉畫一驚,再想細看,夙娘卻催促道:“姑娘,這裏風大,莫要吹著受了寒,快些走吧!”

葉畫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似乎今晚要發生什麼事。

難道想趁著康王壽辰,人人都沉浸在歡快的宴席氣氛,毫無防備的時候發動什麼刺殺行動?

這屋頂蟄伏的人,讓她感覺到一股濃重而陰森的殺氣。

夙娘是太子費了一番小小周折送來保護她的人,她這會子叫她去西次閣難道不是因為怕她冷,而是想故意引開她,太子為何要讓夙娘引開她,難道他想要做什麼,是不想讓她知道,還是不想讓她受到什麼傷害?

今晚她本就覺得有些不尋常,怡寧沒來也就罷了,因為蘭妃近日被皇帝冷落抑鬱成疾,怡寧這會子正傷心的陪著蘭妃,可大皇子,二皇子和鬼王都沒有來。

要知道康王雖然沒了兵權,卻是皇帝最為信任最為疼愛的兄弟,他們怎可能會因為一般的事不來給這位九王叔祝壽。

越想,她越覺得不對勁。

“姑娘,你怎麼了?”夙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夙娘,我忽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席上,我必須回去拿。”葉畫用一種試探性的口吻說道。

夙娘皺了皺眉,眼睛微不可察的抬頭望了一眼屋頂上的暗影,她知道來不及了。

雖然才來到葉畫身邊三天,可她知道這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不過不管她有沒有發現什麼,她必須要確保她萬無一失,這是太子交給她的任務,她一定要完成。

“姑娘,東西待會奴婢替你去拿,你還是先去加件衣服吧。”

葉畫見夙娘有推托之意,更添懷疑,若果真有危險之事發生,她絕不能讓桉兒和珍珠去麵對,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卻不能不在意她們兩個。

“夙娘,你不用再騙我,今晚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

夙娘一愣,眼中帶起一絲驚異之色:“姑娘……”

葉畫此刻已然篤定,她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要離開,卻一把被夙娘拉住了:“姑娘,你不能回去!”

“不,我一定要回去,珍珠和桉兒還在那裏。”葉畫冷冷看了她一眼,眼中已染了寒霜。

“珍珠不過是個婢女,而葉桉……”

葉畫抬頭看向那明明燈火之上卻是暗黑一片的天空,屋頂上潛伏如狸貓一般的人開始緩緩移動身體,一種強烈的不安襲卷心頭。

她不管是裴鳳祈,還是鬼王或者其他什麼人布下什麼局,她一定不能讓葉桉和珍珠有一點危險。

前世,珍珠為她而死,她自然不能再讓她身涉險境,而對於葉桉,她說不清這種保護的源頭究竟在哪裏,她隻是覺得葉桉像她的頤兒,她絕不能失去她。

她根本不想再聽夙娘說話,甩手一掙,卻是掙脫不掉,她回頭直視著夙娘:“你若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就放開我。”

夙娘原準備將她打暈,可此刻卻被她眼裏的堅決和寒意逼的後退了一步,她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除了太子,從來不懼任何人,更不懼死,為何卻被眼前這一個小丫頭氣勢所震。

怔愣的當口,葉畫因焦急心裏已燃了怒氣,咬牙一字一句道:“夙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珍珠她從來就不是個婢女,她和桉兒一樣都是我的姐妹!”

夙娘驀然怔在那裏,一個主子竟為了一個奴才甘願涉險?還是冒著生命的危險。

她從來都認為主就是主,仆就仆,隻有仆人為主子赴湯蹈火,而沒有反過來的道理。

夙娘手一鬆,葉畫已跑了回去。

當葉畫跑回去的時候,裴鳳祈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似乎一頓,很快便恢複如常。

“看,屋頂上有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