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賦哥,你離了我這裏吧。”
“玉煙,我怎麼舍得離了你,你是我的心肝……嗯……你是我的娘娘。”
“我是你的心肝,娘娘,那景姐姐是你什麼?”
“她是太子妃的娘,她是景家的女兒……嗯……玉煙……”葉賦此刻正痛快,神思魄蕩間,連他自己說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有在你身上我才能找到快活。”
“縱使為奴為婢玉煙也願服侍你……”
“景家就是規矩太壞,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等哄了景娘回來,她心腸軟,肯定會答應你做我小妾的。”葉賦胡亂的應承著,“玉煙,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你喜歡景姐姐還是我?”
“當然是你……景娘在床上就是個木頭,哪有你有情趣……”
他正值壯年,哪裏真的能忍受沒有女人的日子,所以苦熬了一陣子再熬不住了,反正景衡不在,他想怎麼和玉煙好都行。
他一味的在景家服軟,過的那叫個小心謹慎,景娘雖好,可背後有太子妃和景家這兩座大靠山,他再麵對景娘時反倒感覺自己像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在溫安公主麵前那種沒有男人尊嚴的日子。
唯有在王玉煙身上才能找到他男人的自尊,況且玉煙有才情,他和她有種心心相惜的感情,不是說能舍棄就能舍棄的。
因為景衡一直不在,他與王玉煙偷情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所以並不會防著任何人,今日恰逢老太太不在,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縱情聲色了。
聽到這裏,景娘的心徹底的灰了冷了。
原以為他變了,他對她許下的一切諾言都是真的,可是此刻她才感覺到自己是有多麼的可笑。
她對他雖然沒有什麼愛情,但也有幾分夫妻間的親情,所以在聽到這樣的話時,心還是痛了,她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般放得下,她還是會有介意的,尤其是在她下定決心,趁著爹爹和娘親不在景府回到了葉家時,她是懷抱著一顆真心實意的心來和他好好過日子的。
淚,不由的落了下來。
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其實,她該接受他有三妻四妾,他說的不錯自古如此,可是他不該拿那樣的甜言蜜語哄她,不該在她爹娘麵前發下那樣的毒誓,既然做不到,何苦要許下承諾,讓她空抱了一個虛無的希望。
在他心裏,她竟然隻是囡囡的娘親,景家的女兒,竟然隻是一塊木頭。
想到這裏,她默然的低下了頭,心裏陣陣酸楚。
“夫人……”綠袖心裏激憤難當,看著景衡傷心的樣子,她恨不能一腳踹開門去質問葉賦。
質問他當初是如何在景太傅和景老夫人麵前發下毒誓說要一輩子好好對待夫人的,又是如何跟夫人說出前半生他錯了,他要拿後半生來彌補,他會奉行景家的家規,一夫一妻,再不會納妾之類的話的。
可轉過頭來,老爺又做了什麼,真真叫人齒寒。
“綠袖,走!”景衡默默的轉身,剛走兩步遠,忽然驚呼一聲,“痛,好痛。”
“夫人……快來人啦,夫人……”
景衡已經倒在了綠袖的懷裏。
正要屋內逍遙的樂不思蜀的葉賦和王玉煙一聽到綠袖的呼救聲,頓時大驚,二人慌亂的開始穿衣服。
當葉畫,趙氏,南宮氏趕來時,景衡已經疼的快要暈了過去,葉畫不敢有片刻耽擱,趕緊救人。
“娘親,沒事的,我不會叫你有事的。”
“衡妹妹,衡妹妹……”趙氏和南宮氏心疼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南宮氏急問了綠袖一聲。
綠袖哭道:“老……老爺……”
“景……景娘?”葉賦係著寬鬆的袍子跑了出來,一見到景衡和葉畫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怎麼回事?怎麼沒有通報他景娘和囡囡回來了?
此刻,他心裏急如火燎,一種被捉奸的羞愧讓他的臉憋的通紅。
趙氏和南宮氏一見他形容,見他麵帶未退的赤紅之色,衣領鬆垮,連鞋子都穿反了,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王玉煙嚇得躲在屋子頭瑟瑟發抖,也不敢出來。
“怎……怎麼了?”趙良萍後知後覺的跑了過來,“哎喲,這可怎麼得了,二嫂你怎麼了?”
她一臉的擔憂,眼睛裏卻急速閃過一道陰暗且得意的光。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讓下人去墨齋通報,誰不知道寧氏一心巴結太子妃和景衡,巴結的腆著臉連自己的女兒都送過去了。
景衡一旦歸來,寧氏還不上趕著與她聯成一線,老太太本就是個偏心眼的人,到時侯她連站腳的地都沒有了。
再說,她也很看不慣葉畫麻雀變鳳凰,小人得誌的樣子。
葉府,一直都是二房獨占鼇頭,大房有個寧氏掌家,三房倒好像不存在似的,她心裏早就不服氣了,今天正好讓她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這惡氣一出,她頓覺全身鬆快。
不一會兒,景衡就被人抬入梅苑,好在救治及時,腹中胎兒沒事,這讓趙良萍又開始憤憤不平起來。
趙氏和南宮氏氣的恨不能立刻帶著景衡返回娘親,隻是景衡剛剛動了胎氣不宜再坐馬車,二人也隻能讓景衡暫時安頓下來。
葉畫和趙氏,南宮氏一直守在梅苑,景衡整個人還處在一種迷迷茫茫的狀態之中,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她隻覺得好累好累,葉畫給她點了一支安神香,她才安穩的睡了。
葉賦倉惶失措的站在梅苑門外踱來踱去,兩隻手不停的來回搓著,怨就怨他不該對景娘許下那麼多的空諾,恨隻恨景家有那樣滑天下之大稽的規矩,否則他也不會有一種被捉奸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