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除非能找到與葉畫相同血液的人(1 / 3)

更鼓敲響,已是五更天。

天空依舊暗無天日。

偌大的皇宮,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太監宮女不停的拎著水桶洗地,因冬天氣溫太低,鮮血已經凝結成冰,有的滲透到磚縫裏,格外的難洗。

終於陽光衝破地平線,升起一抹淡黃的光暈。

睿宗帝深感自己走向了末路,他的兒子和他一樣,在兄弟間的血腥屠殺中掌控了權力,他清醒的知道,皇權之下,沒有兄弟之情,沒有君臣之綱,更沒有父子之情,他再不退位,向前一步,裴鳳祈的屠刀就會砍他這個父親的頭顱,或者,他並不是他的父親。

天亮了。

新的一天開始,新的皇權建立。

睿宗帝在病榻之上,下詔詔告天下太後,裴鳳吟,裴鳳觴謀反的罪狀,重新立裴鳳祈為太子,將一應國家大事交給裴鳳祈處理,裴鳳祈正式開始執政。

堪堪一月光陰,睿宗帝竟有下世光景,他宣布傳位於太子裴鳳祈,至此,他徹底退出權位之爭。

三月初六,裴鳳祈登基為帝,葉畫被封為皇後,大赦天下,改年號盛平。

三月十五,景子歸率大軍凱旋歸來,歸來時,皇城的天早已變了,他心中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悲哀。

四月中旬,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慕容青離在大曆軍隊走後不久長驅直入,趁機吞並北燕,統一了南北燕各部,南北燕統稱為燕國,國力更盛,然後,他又統兵北上,打到大曆的騰州,邑順等地,擄走財富,牛羊無數。

燕國擁有強大的騎兵,作戰能力更在大曆軍之上,雖然兩國還沒有正式開展大規模的戰爭,但燕國也是時時侵擾,弄得大曆邊境百姓苦不堪言。

同年六月,裴鳳祈派使臣前往燕國和談,兩國互通貿易,暫時達成和平協議,大曆邊境百姓才得以休養生息。

戰事解決,裴鳳祈的心終於得以放鬆下來。

這一晚,葉畫沐浴過後,和珍珠,紫蘇坐一起做女工,葉畫手裏做的是一件孩子的小衣服,珍珠和紫蘇一起繡荷包。

門簾一動,裴鳳祈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上。”珍珠和紫蘇趕緊行禮,二人對視一眼,識趣的退了下去。

葉畫揉一揉發酸的脖子,轉頭看去,微微一笑道:“鳳祈,今晚奏折這麼快就看完了?”

“嗯。”裴鳳祈眼睛裏蕩著水般柔光,絲絲如縷,走到她背後為她按摩脖子肩膀,笑問道,“畫兒,你在做什麼呢?”

葉畫高興的抖了抖手裏的小衣服道:“給霆兒做的,怎麼樣?”

裴鳳祈伸手接過來細看了看,讚道:“我的畫兒手怎麼這麼巧呢,這小衣服做的真好看。”

“鳳祈……”葉畫站起身來,麵對著他,眸光忽轉暗淡,自從她被裴鳳觴打了那一掌死裏逃生之後,她的身體便受了損傷,很難成孕,她是皇後,若不能為鳳祈誕下皇子,這大曆如何綿延下去,她蹙眉凝視於他,“我害怕,我害怕不能為你生下一個孩子……”

感受到她眼裏的悲傷,他輕輕的攬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上,鼻尖嗅著獨屬於她的淡淡香氣,他低低道:“畫兒,別怕,我們還如此年輕。”

“可是……”

“畫兒,沒有可是,就算沒有孩子,我們還有彼此。”他握住她腰的手緊了緊,俯身在她耳邊低喃道,“畫兒,我想要你。”

葉畫身體一緊,他手探到她胸襟前的衣帶上,葉畫呼吸窒了窒,他嘴角含笑,已解了她的衣帶,又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道:“畫兒,不要再擔憂那些有的沒的,你我,能擁有彼此,已是最幸福的事。”

“鳳祈……”

她的說話聲淹沒在他溫柔的吻裏,他的唇如此柔軟,如此溫暖,火熱的氣息傳遞到彼此的身上,唇舌交纏,葉畫不由的輕輕嚶嚀一聲。

他將她打橫抱起,二人跌入寬大的床上,他的手輕重交替的撫上她的玲瓏曲線,唇一路下向掠過脖頸,隱約看見她的春光無限,喉嚨裏發出滿足的低低輕吟,他吻的細密而急促。

漸漸的,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柔化成一灘春水,手扶上他的背,她輕輕喚了一聲:“鳳祈……”

“畫兒……”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裏波濤洶湧,他靜靜的看著她,一直看著。

她微有詫異,臉色潮紅的看著他:“鳳祈,你看什麼?”

“畫兒,我想看著你,一直一直看著你,看到下半輩子都依然能一眼認出你……”

“傻瓜……”她輕輕一笑,“下輩子事的誰能知道。”

“我知道,畫兒,來生,你一定還要嫁給我做妻子。”

“鳳祈,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因為你太好了,好到下輩子我都想擁有你,畫兒,我愛你……”

“鳳祈,我也愛你。”

她吐氣如蘭,噴在他的臉上,他渾身炙熱如火,身上浸出一層汗水,他啞著嗓子又喚了她一聲。

墨發交織,人影重疊,起伏彼此。

第二天葉畫醒來是已近中午,裴鳳祈早已上完早朝回來了,眼一睜開就看到他溫暖的笑容,她輕輕的喚了一聲:“鳳祈……”

“畫兒,你可終於醒了。”裴鳳祈俯下身在她臉上印下一吻,輕輕拉起她的手,笑道,“快起來吧,紅燒肉做好了。”

葉畫意態惺忪,被他一拉,順勢正好撲在人他懷裏,她在懷中喃喃笑道:“鳳祈,你真是賢惠,這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賢惠的帝王了,既能做個好帝王,也能做個好廚子。”

“好你個畫兒,我做紅燒肉給你吃,你還笑話。”他伸手輕輕在她腋下撓了撓。

葉畫觸癢不禁,邊笑邊躲道:“好了,鳳祈,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不行,我要罰你。”

被她一鬧,他的身體漸漸灼燙,手在她腰間遊移。

“要罰也要等我起床吃完紅燒肉再罰。”

“我先吃你了,你再吃紅燒肉……”

二人笑鬧到一處,又廝磨了半晌,等葉畫下床時,已是渾身無力,裴鳳祈倒精神飽滿,更加賢惠的為她穿衣,梳發,描眉。

因為治水奇才淩渡設計修築的峽南大壩已經竣工,裴鳳祈要親自去江南視察,本來要帶葉畫一起去,再順便看看江南風景,怎耐近日景衡常犯頭風之症,葉畫每隔兩三日就要往景家親自為她施針醫治,所以錯過了與裴鳳祈同行江南的機會。

用過午膳,兩人又膩了一會,裴鳳祈才出宮趕往江南。

裴鳳祈離宮之後,葉畫倒清閑了下來,今天不用回景家,她又安心的做起小衣來,剛縫了兩針,就看到夙娘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夙娘,你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珍珠問道,又倒了一盞茶遞給她,“桉姑娘呢,怎麼沒來?”

“桉姑娘她……她不見了……”

“什麼?”葉畫一急,針刺入手指冒出血來,她顧不得疼,趕緊放下手裏的小衣道,“你和紫蘇不是去葉家接她了嗎?她怎麼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