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婉掙紮著想起床迎接赤木雲珠,怎耐說話都費力氣,哪裏還能下得了床。

赤木雲珠在來之前隻知道她胎像不穩,隻沒想到會頹靡成這樣,這哪裏還是個那明**人的婉貴妃,此刻的她就像得了水腫病一樣,不僅臉,她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浮腫遲滯的感覺。

眼眶底下更是像掛了兩個水袋似的,虛汪汪的。

她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怎麼半年未見,貴妃姐姐竟變成這般模樣了?”說完,她羨慕的看了看她蓋在錦褥下微微隆起的肚皮,眉帶柔色伸手指著道,“難道是因為這個小家夥?”

葉舒婉將背靠在軟枕上,垂下眼簾眸光慈柔的看了一眼腹部,唇間溢過一個蒼白而滿足的笑:“害喜總是辛苦的,不管變成什麼模樣,我心裏總是盼著孩子能平安生下。”

赤木雲珠心中一慟,如果她可以懷上趙昀哥哥的孩子,不管讓她付什麼代價她總是願意的,隻是她沒有生育的能力,此生不可能成為一個母親,這是她人生的缺憾,無法彌補的缺憾。

“這哪裏害喜辛苦的,明明是純妃害的……”

宮女絲竹抱怨道。

“好了,絲竹,你還不快下去將薑棗茶端上來,雲珠妹妹最愛喝了。”

“奴婢遵命。”絲竹哀歎一聲乖乖退下,欲言又止的看了赤木雲珠一眼。

“貴妃姐姐,剛剛絲竹嘴裏的純妃是不是那個醜八怪葉筱珊?”

赤木雲珠剛剛回宮,對後宮之事並不了解太多,她隻知道趙昀新寵的女人竟然是葉筱珊那個醜八怪,她倒現在都不敢相信。

她不能與任何正常的女人相比擬,獨獨葉筱珊是個例外。

她很不喜歡這個葉筱珊,當初葉筱珊說的一句話她倒現在都不能釋懷。

“母親,這個小姑娘麵相怎生的如此老成?瞧著倒有些奇怪?”

這一句話或許是葉筱珊的無心之話,可聽在她的耳朵裏卻刺的心在滴血。

在她的印象裏,葉筱珊是醜陋不堪的,她一個低賤醜陋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嘲笑她的容貌。

她再奇怪,也比葉筱珊正常,依葉筱珊那醜陋的樣貌根本配不上趙昀。

倘若葉筱珊都能成為趙昀的枕邊人,那她也可以。

她話音剛落,葉舒婉立刻提醒道:“好妹妹,可不敢亂說,純妃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葉筱珊了……唉。”

說到此,葉舒婉悲從中來,歎道,“說到底也怨我瞎了眼睛,可是誰能知道她突然變美了,虧本宮視她母女二人為至親之人,沒想到到頭來……”

她聲音低了下去,眉間盡是痛苦和怨悔,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隻化作無盡悲哀。

赤木雲珠心頭生起強烈妒意,連葉筱珊這樣的醜八怪都能有化繭成蝶的一天,她怎麼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