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你都昏迷好幾天了,你餓不餓呀?”赤木雲珠聲音突兀的和軟下來,就如從前那樣親熱,隻是這份和軟卻浸著一股滲人的寒冷詭異,聽得葉舒婉全身汗毛倒豎。

忽一陣陰風從窗外灌入,她瑟瑟發抖,緊緊的將身體蜷在牆角角落裏,蓬亂的發遮擋在眼睛上,她抬著頭隻敢透過發絲空隙去看赤木雲珠那張可怕的臉。

“瞧瞧,婉姐姐都餓成什麼樣了?連說話的力所都沒有了。”赤木雲珠皺了皺眉,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葉舒婉,咂嘴發出“嘖嘖”聲,又吩咐道,“盼兒,還不快把婉姐姐最喜歡喝的血燕蓮子羹端來。”

“奴婢遵命。”

“不,不要……我不要……”

當葉舒婉看到盼兒端著一個藍邊小碗走向她時,她嚇得全身肌肉痙攣,想再躲卻無處可躲。

她聞到一股腐爛的帶著血腥的味道,這味道刺的她想嘔吐。

“婉姐姐,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罰酒。”赤木雲珠惡意的歪嘴一笑,“我倒是想親自喂你,隻是你實在太髒了,髒的令我惡心呢。”

“赤木雲珠,你究竟想幹什麼?”葉舒婉睜著驚恐的雙眼,嘶聲大吼。

“我不是說過日子還長著嗎?”赤木雲珠一挑眉頭,冷笑道,“自然不能讓你餓死。”

說完,她臉色一沉,揮了揮手。

“嗚嗚……不要……不要……”

“咳咳……嘔……”

葉舒婉被強灌下一碗不知名的湯汁,令人作嘔的味道刺的她胃裏翻江搗海,她伸手想摳進喉嚨裏吐出來,赤木雲珠陰笑一聲:“葉舒婉,我給你準備了好幾碗呢,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再讓盼兒喂你,隻喂到你不吐為止。”

手在接近唇邊的時候無力的垂了下去,葉舒婉咳的滿臉是淚,她感覺自己幾乎又死了一回,可偏偏意識卻這樣的清醒,她怎麼不死了?慕容昀怎麼不死了?

她心裏痛恨到了極點。

恨自己。

恨慕容昀。

恨赤木雲珠。

恨自己的母親。

也恨江南

……

唯一想愛的孩子也沒有了。

好像在這個世上,除了恨她什麼也沒有。

是啊!

她連死都不怕了,為何還要害怕赤木雲珠,她不要生不如死,她大可以自行了斷,想到此,她反而平靜下來,從嘴裏發出兩聲陰陽怪氣的“嗬嗬”笑聲。

“你笑什麼?”赤木雲珠不解的盯著她。

葉舒婉隻是笑,沒有回應。

赤木雲珠動了氣:“葉舒婉,等你聽完我的話,你如果再能笑的出來,我赤木雲珠就服了你!”

葉舒婉依舊不回應。

“你可知道你腹中的孩子哪兒去了?”

“……”

“那可是一個成了形的男胎呢?”

“……”

葉舒婉停住了笑,滿臉痛苦。

“孩子沒了,你一定傷心吧?”

“赤木雲珠,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舒婉終於再次開口了。

“我想告訴婉姐姐,你不要傷心,你的孩子又回到你肚子裏了,怎麼樣?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呀?嗬嗬……”

葉舒婉整個人有些懵,她疑惑的盯著赤木雲珠,赤木雲珠笑著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藍邊小碗,笑道:“婉姐姐,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