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走出殿,直至坐在馬車上,陳子珊一句話都沒說,仿佛有心跟眼前這位,本來就不多話的王爺扛上似地。
洛軒祺看見她對自己的冷漠態度,當下就臉色不好了起來,苦了身邊跟著的冷玄月,一問起王妃騎馬還是坐馬車?就見自家主子沉著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陳子珊還是跟隨著他一同坐上馬車。剛才的教訓,陳子珊可不想再領教一次。
馬車上靜悄悄地,隻聽見車輪壓過地麵發出的聲音,伴隨著搖搖晃晃的行走。
隻見馬車前行不到一會,就停下,當洛軒祺想探頭看個究竟的時候,就聽到無比耳熟的聲音:“軒祺,怎麼回個宮,也不等朕。”
驅車的車夫,和身後跟著的人早已跪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和悅的聲線,可以看得出這位皇,平易近人的態度。
陳子珊一聽,喲!這皇帝?就跟著洛軒祺下馬車,隻見一身明亮的黃衣,上麵繡的是真正的五爪金龍,而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正是在不久前才見過一麵的太子。
還沒抬頭看清容貌,陳子珊便福身行禮,雖然,剛才她是有這樣的感覺,但畢竟人就在她麵前,現在隻感覺麵前的氣場太強大,來自前方的壓力,所以,讓她頭也不太敢抬高。
“這位就是北國十公主?”皇帝開口說著話,不知道是不是陳子珊錯覺,對方的嗓音也十分悅耳。
“臣妾正是。”聽到被人點名,才稍抬起頭,看著對方,雖然年過五十的,保養得十分好。而且,明顯看得出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不過,不知道是不陳子珊的錯覺,那雙專注著她的眼神,很像一個人,讓她錯愕不已地思念,她的嘴巴誠實地低聲喚出:“軍師?”
身邊的洛軒祺,內心的新仇舊恨一下子翻了出來,隻是礙於麵前的是父皇,不好發作。
可是,深知他脾性的冷玄月,見他反手在身後,看似從容自在的表情,可是手握得緊緊的,帶著玉斑子,修長的手指,每個關節捏得幾乎失去血色。
冷玄月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暗暗歎氣:大事不妙,這位不定期抽風的主子,又不知道什麼事惹他不順心了。
隻見他依舊溫良恭謙地開口:“父皇,有所不知,兒臣等人是離營太久,打算讓王妃也參觀一下兒臣手下的將領士兵。”
“原來如此,難怪不等朕便離開,記得營離宮甚遠。”皇帝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神色平靜地說,這個樣子,跟洛軒祺習以為常的動作太像了。陳子珊不禁暗暗地想。
“那麼兒臣等先行離去,望父皇見諒。”
“父皇,大概洛陽王,離營太久,擔心軍帳要事。”開口的正是太子,隻見他微笑了一下又說:“這下子,二哥,要見麵,還得等到後日的宮宴。”
這下子,皇帝也笑逐顏開:“看見你們兩兄弟能和平共處,朕也是十分欣慰。那麼就這麼說,軒祺後日的宮宴,一定要來。三日後,朕讓國師選了黃道吉日,就去趟黃山祭天祈求上蒼保佑!”
“這是必定要來的。那麼,兒臣等先行告退。”隨著洛軒祺的行禮,陳子珊連忙福身。
看見皇帝等人上了轎子後,他們也坐回馬車上。
經過將近半日的路途,期間,除了詢問陳子珊要喝茶水沒,之外。洛軒祺幾乎都沒怎麼說話。
本來為他的體貼而感動的陳子珊,因為看見他的表情,所以連感謝的話也卡在喉嚨,一句都說不出口。
待馬車停下後,陳子珊發現,怎麼回到了府上?“不是說去軍營嗎?”
隻見洛軒祺迫不從容地走下馬車:“我可不打算就這樣去,你也換下衣服,會比較好的,王妃。”說著頭也不回的進府。
待身後的芝蘭走上前來,扶她下馬車,回房後替她換上較為輕鬆的布衣。
當他們來到門前,洛軒祺的一身墨蘭色,不得不說,很好看,比起那套朝服,這件衣服讓他看起來減少謙卑的味道,豪邁不羈仿佛才是他的本性。加上那張妖孽一般的臉,相信不管走到哪裏,女人的目光絕對不會放過,甚至,陳子珊認為就算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向他眺望......
這時,才發現,原本的馬車,不見了隻有四匹溫純的馬在門前排列整齊地等著她們出來。
“要出發了,別在那裏磨磨蹭蹭的。”洛軒祺跨上馬匹,對著陳子珊不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