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瀾見到莫桑的時候也不禁有些驚訝,到醉香島的時候已是黃昏,在回鏡月的途中遇到撲騰著翅膀落在船帆上的天歌,知道竟然有人闖入了醉香島,心下大驚便匆匆趕來。下船走到海灘時看到正在夕陽裏酣睡的莫桑。來的時候已經查過沒有船隻,除了海灘上有用沙淺淺的畫著的幾個很大的圖案,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秦瀾看著眼前的女人,身上穿著奇怪的衣服,看上去厚厚的,但又將身體裹得緊緊的,黑色上衣的衣袖短短的,她的兩支胳膊露在夕陽裏,被陽光染成了金黃色,她側著頭躺在沙灘上,一張髒兮兮的臉,頭下壓著紅色的像是衣服,腦後梳著一個長辮子軟軟的搭在胸前,頭發不是很黑,可能是營養不良,最奇怪的是她竟然隻穿了長褲,外麵沒有長裙,長褲厚厚的,卻裁剪得與她的雙腿十分貼合,勾勒出起伏的線條。
秦瀾垂下眼睛,皺皺眉頭,冷冷的看著熟睡中的莫桑,緩緩抬起了手。正當他準備一掌打向莫桑時,天歌撲騰著翅膀跳到莫桑跟前,扇著大翅膀撲打著莫桑的臉。
秦瀾微皺眉頭和身後的慶叔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是大驚,天歌對人一向冷漠,向來隻和師父親近,就連對秦瀾有時也要耍耍小性子,有一次秦瀾試一種新製的藥不慎中毒,在鏡月潭全身僵硬,在舌頭還沒有麻掉前用口哨讓天歌回山莊叫慶叔,結果等到半夜慶叔才來把他的毒解了。
據說那天天歌去無霜島玩了一圈還抓了一隻大蛇,那天夜裏扔在慶叔院子裏,秦瀾緩過來以後狠狠的打了它一頓,掌風過後掉了一地的黑毛,它才老實了不少,但更是如沒必要堅決不理秦瀾,偶爾還會去慶叔的院子裏逃溜達溜達。但現在它明顯是在護著這個陌生又古怪的女子。
秦瀾收起內力,走上前,天歌鬧了一陣莫桑還是沒有醒,抬手搭在莫桑的手腕上,脈象比較弱,但很平穩,丹田空空毫無內力,啊,果然。
轉頭看著天歌問:她去了林子裏?
天歌心虛的將頭扭到一邊,兩個金色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秦瀾一看它那樣子就知道沒錯了。
莫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睜開眼睛,不是藍藍的天也不是滿天的星鬥,是茶青色的木質床頂,她眨眨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眼花,咬咬嘴唇發現自己也沒有做夢。坐起身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青石的地麵,雕花的木門窗,簡單的木家俱,房間正中的木圓桌上有精美的青花瓷,沒有電器,沒有塑膠製品,莫桑的心又開始往下沉,她慌亂的掀開被子跳下床準備去窗口看看,剛剛站到地麵才發現雙腿一點力都沒有,還沒叫出聲就嘭的一聲摔在的地上。
吱呀一聲門開了莫桑狼狽的用雙手支起身子,一高一矮兩個影子進了屋,矮的那個竟然就是那天海灘上的大鳥,高的那個是一個長衣廣袖的年輕男子,還沒看清楚什麼模樣莫桑覺得用盡了所有力氣也撐不了了,終於又暈了,在失去意識前聽到好聽的男聲十分無奈有點生氣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如果中了忘鄉又餓三天還飛得起來嗎?
莫桑在次醒來是被痛醒的,痛得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年輕男子的臉,比學習委員好看多了,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喜歡漂亮的東西,所以會主動給學習委員畫素描,一方麵是想勾搭他,一方麵因為他的確長得好看有點忍不住,而現在她遇到了一張更好看的臉,劍眉星目。
“你是誰?”這是莫桑有點神誌不清的問。
秦瀾皺皺眉頭,清了清嗓子。
“姑娘,你先吃點東西,你誤闖醉香島吸了忘鄉的香味所以昏迷了三天。”
“是那紫色的小花嗎?原來它叫忘鄉,它,有毒嗎?”莫桑有些擔心。
“現在已經沒事了,在下已經替你施過針,你也已經服過解藥了。”
“哦,是你救了我?”
“是天歌,是它來找的我”說著秦瀾轉看看一邊跳著的天歌。
莫桑又看到了大鳥,有點高興輕輕的笑著叫“大鳥,你有名字的啊,天歌,天歌,嗬嗬。。”
天歌一搖一擺的挪到莫桑的床前,莫桑虛弱的探出手輕輕的捋了捋它顯得微微有點大的腦袋上的細毛,天歌扭扭腦袋竟然沒有拒絕!秦瀾站在一旁覺得不可思議,這霸王也有像小貓的時候,再看看莫桑好像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過人之處,除了穿著奇怪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