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一個月多過去了,莫桑到鏡月的時候正值初夏,如今天氣日漸炎熱,莫桑這午後如常的將秦瀾用過的書拿到書庫存放,回書房的路上見慶叔拿了一封信來找秦瀾。
“小莫姑娘,公子休息了嗎?”
“還沒,公子在書房呢。”莫桑看著略有著急的慶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哦。”慶叔便同莫桑一同進了書房。
秦瀾看到慶叔急匆匆的樣子皺眉問道:“怎麼了?”
慶叔將手上的信交給他:“蘇州來信。”
秦瀾接過來拆開看後皺眉道:“故人舊病犯了,慶叔你準備一下,明早起程,我要去蘇州。”
慶叔應了以後又匆匆出去了。
莫桑一言不發的看著秦瀾,秦瀾看她杵在那對她道:“我要去一趟蘇州,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
莫桑低著頭小聲道:“我想要炭筆,那種可以寫字的。。。”
“炭筆?是什麼?”秦瀾皺眉問道。
“就是黑黑的,硬硬的,可以用來寫字畫畫的,我也說不好是什麼做的,有點像木炭但比一般的木炭硬。。。。”莫桑抓著腦袋好像自己也說不清楚。
秦瀾一邊思索著一邊點點頭:“除了炭筆還要什麼?”
“顏料。”
“小莫是要作畫嗎?”秦瀾問道。
莫桑不好意思的笑著點點頭。
秦瀾看著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留在島上這段時間記得自己練字,有空打掃下書房,平日有事問慶叔。”
莫桑悄悄抬眼看秦瀾,秦瀾正在低著頭在思索,瞄見莫桑歪著頭小心的看著自己,輕咳了一下轉身看著她問道:“小莫,怎麼了?”
莫桑盯著秦瀾:“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回?”
秦瀾歪著頭打量了她一下,用手給她整了整發簪,寬大的袖子拂過她的臉龐,淡淡的藥香也隨著袖風鑽到鼻子裏,秦瀾突如其來的這個動著嚇得莫桑呆在原地,他卻像沒事一樣退開一步麵無表情的看看莫桑的腦袋轉身出了房門,遠遠的留下一句:“最多一月就回了。”
第二日秦瀾帶著草草天歌離開鏡月。
秦瀾走後,莫桑悠閑而又充滿激情的生活就開始了,首先溜到慶嬸的院子裏抓大白鵝,雖然換了幾次目標全身被戳了數十個包,但最後還是成功的扒下了三根鵝毛,害得從此以後隻要她一進慶嬸了的院子半個莊子的人都會知道,因為總會聽混亂而又驚恐的鵝的哀嚎聲。接著又攛到西院央鍾師傅做了數十樣奇奇怪怪的東西,鍾師傅到鏡月前是木匠,到了鏡月後在西院做些搬藥曬藥的粗活,但山莊有時也會有些木工活讓他做,有一次莫桑跟著秦瀾去西院看藥莫桑自己轉到後院遇到正在打櫃子的鍾師傅便暗暗記在心上,這次難得秦瀾不在,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古代生活向現代化邁進。
大半個月後,秦瀾回到靜月島已是黃昏,沐浴用膳之後卻就是不見莫桑的影子,慶叔看公子輕皺眉頭便道:“公子,要不要我去請小莫姑娘過來?”
“沒告訴她嗎?”
“呃。。。聽內子說,前一陣子她不停的往西院跑,這兩日待在自己小院沒出來過,昨日內子前去時,她倒是應了想必是知道的。”
秦瀾起身便往莫桑的小院走去,當他推開小院的門時看到正站在畫架前全心畫畫的莫桑,此時莫桑隻穿著白色的短衣長褲,腳上一雙木底人字拖,腦頭一根獨辮,手上握著一支自製鵝毛筆專的在豎著的畫板上畫著遠處的海灣和夕陽。慶叔已經在打門的一瞬間轉身離開了,留下秦瀾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豎著的畫架畫板、鵝毛筆、一旁加上了輪子的小茶幾上放著幾個裝著深淺不一的墨汁的小碟子和幾支大小不一的毛筆還有兩支雪白的鵝毛,秦瀾站在她的身後看到她正歪著頭仔細塗抹的畫麵,濃淡不一的墨色將海灣、礁石、夕陽層次分明的描繪了出來,近處的樹木更是栩栩如生,她正用削尖的鵝毛蘸著墨汁細心的在描繪著樹杆上的機理,對身後的秦瀾混然不覺。她歪著頭秦瀾隻看得見她長長的睫毛和微翹的嘴角,她來了一月有餘了,雖然此時沒有正麵看到她的表情但秦瀾相信她此時臉上的神情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莫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雖然沒有顏料但也用毛筆墨汁和鵝毛筆弄了幅素描出來,好想念自己二十一世紀的畫室啊,真想再聞聞鬆節油的味道。。。畫完最後一筆她正著頭看看退了一步想站遠點看看效果,結果背靠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嚇得她驚叫轉身,看到垂著長發的秦瀾時再度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秦瀾輕笑著看看畫架上的畫,轉頭看她:“公子的樣子很嚇人嗎?”
“呃。。。。呃公。。公子。。國
。。。色天香。。。”莫桑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