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海駛入河道後船漸漸的多了起來,莫桑好奇的站在甲板上,看著由遠而近的大帆船,草草跟在一旁開心的指著將要靠近的港口:“那是揚州港,小莫丫頭,看到沒?”
“呃?揚州。。。”莫桑原以為自己來到的這時代是一個在曆史上完全不存在的時代,她從來沒有直接問過任何人,自己在哪裏?在哪個時代?當鏡月的書房裏莫桑也曾悄悄查過資料,但翻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本史書,所以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處在一個怎樣的時代,在鏡月時封閉隔絕,她也並不是很急切的想弄清這個問題,所以她沒有問過,而現在走出了鏡月,她必需麵對這個未知的世界。
她小心的看看草草問道:“那我們要去的京城在哪裏?”
草草轉過頭看著她:“小莫丫頭。。。京城長安,你不知道嗎?”
“呃。。。我。。。中過忘鄉。。。不記得了。”長安,是唐朝嗎?
“。。。。。。。。”
“那平日公子教你讀書,都讀過哪些?”
“三字經、論語、詩經、春秋。。。。。”
“學不學曆史呢?”莫桑打斷他
“你說的是史記吧!還。。。沒。。。”
“資治通鑒呢?”
“沒聽公子說過啊?”
莫桑努力的回想學過的曆史,有史記應該在漢武帝之後,沒有資治通鑒說明在宋之前,看這些人的穿著不像漢、不像晉,秦瀾給自己帶回來的衣物看著比較像唐朝,莫非是唐?帶著疑問卻也不敢多問,怕草草看出什麼端倪。
下船後莫桑看到已經有馬車等在那裏,一位五旬老者迎上前來行禮道:“公子一路辛苦了!”見他穿著長衫,衣著整齊看著像管家舉止十分得體。
秦瀾點頭微笑:“小莫見過忠伯。”
莫桑忙上前行禮:“忠伯。”
忠伯對莫桑回禮:“這位就是莫姑娘吧。”
草草也上前行禮:“見過忠伯。”
忠伯笑嗬嗬的拍拍草草的頭:“草草長高了哦。”又向秦瀾道:“公子請上車吧,莫姑娘請。”
莫桑隨秦瀾走到馬車邊,見秦瀾站在車邊卻不上車,自己也站在那,秦瀾伸出手對她道:“你病後初愈身子沒力氣。”
莫桑紅著臉看他一眼,低頭道:“有勞公子了。”
眾人都上車後,忠伯坐在簾子外麵道:“公子,我們起行了!”
旁邊一位三十多歲的漢子駕車,一揚鞭緩緩的馬車動起來了,莫桑輕輕的撩開窗簾,悄悄的打量著外麵的景觀,離開碼頭一路上卻沒有遇到其他的行人和車輛,馬車行得也算平穩。碼頭應該是十分繁忙的地方啊。莫桑悄悄的問坐在身邊的草草。坐在外麵的忠伯卻先回答了:“莫姑娘不知道吧,這個碼頭是鏡月堂的,鏡月山莊的藥材都是從這裏運往各地的,每月藥材到的時候船來車往可是好不熱鬧啊!”
“鏡月堂是藥鋪嗎?”
“正是,鏡月堂在各地都有分號,明天姑娘就可以見到江南各地的掌櫃了。”
漸漸的車行處熱鬧起來,雖已近黃昏時分,街市上已然人來人往,馬車漸漸慢下來,穿過街市行到背街的一坐宅子前停下,車還未停穩當便聽得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我酒都喝了三壺,你才到。。。可是路遇佳人耽擱了?”
車裏的秦瀾驟然開顏,朗聲道:“你紅粉無數卻來打趣我?”
忠伯在車外掀開簾子,隻見宅院前的石台階上懶懶的斜依著一個男子,頭頂上麵一半的頭發綰了一個鬆鬆的發髻,下半一半散著,有幾縷瀉在胸前,長長的,倪著眼睛,手上歪歪的一個小酒壺,本該是一副痞子的姿態但在他做來卻讓人覺得風流倜儻。
草草自己先跳下車跑到那人身邊,叫道:“言公子好。”
那人起身揪揪他的小臉笑道:“咦,長俊了,來,公子香一個。”
草草笑著躲開來,那人大叫:“浩天,草草竟然沒害羞了!這幾月你是怎樣教的!”
這邊秦瀾先下了車,正伸手去扶莫桑,卻被那人回頭看到,他立即閉了嘴,歪著頭看著秦瀾,莫桑低頭搭著秦瀾的手下得車來,抬頭便看到那人戲謔的眼神,呆呆的就木在原地,那人輕咳一聲:“我說呢,到得這樣遲,原來有佳人相伴。。。。如此佳人。。。隻怕我也舍不得放手呢。”
莫桑轉頭一看自己的手還搭在秦瀾手上,慌忙的收了手,低頭不語。
秦瀾輕笑一聲:“小莫,來見過言公子,江南風流才子,駱言。你喜歡我帶給你的炭筆,可要向他道謝了。”
莫桑看秦瀾一眼,便上前向駱言行禮道:“小莫多謝言公子費心。”
“哈,就是你要那黑乎乎的炭條?難怪。。。難怪。。。認識浩天這麼多年可是難得向我開口,我還得多謝你,為了那幾根炭條竟然把他珍藏多年的桃花醉給了我。。。哈哈哈。”說罷轉頭低聲對秦瀾道:“還以為你心裏隻有那個病美人。。。”
秦瀾愣了一下,低頭直徑向宅子裏走,駱言歪頭看看他,走到莫桑身邊圍著她慢慢的轉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讓她心裏發毛,最後她隻得咬牙抬起頭盯著他,說實話他長得。。。很美,那眼睛像春風裏的桃花,搖曳醉人,一臉紈絝的笑容卻不讓人討厭,莫桑認真的盯著他,就像研究大學裏擺在架上的人體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