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和草草兩人手拉手,走進水榭,秦瀾剛想上前卻被駱言搶了先。

“桑兒今天好美啊,終於肯用哥哥送你的胭脂水粉了?”駱言隻瞧著她笑

莫桑白了他一眼,心道不用點化裝品那慘白的臉,還有脖子上那個鬼爪子印不是全被你們瞧見了。

秦瀾帶著笑意走過來低頭看著她輕聲道:“你。。。今天去哪裏了?讓我好找。”

莫桑紅著臉,不覺心跳又加快低頭道:“出去。。。逛逛。。。”

草草在一邊搖著她的手對秦瀾道:“公子,小莫姐姐答應給我用南瓜給我做燈籠了!”

秦瀾對草草笑笑,又對莫桑道:“你就愛和他玩在一塊,怎麼又想到用南瓜給他做燈籠了?”

莫桑不理他,蹲下來揪揪草草的小臉道:“那你還不快去找個老南瓜來!”

草草開心的點點頭,丟了莫桑的手就往水榭外跑。秦瀾出聲叫住他:“等等。”

草草停下來求救的看著莫桑,莫桑轉頭皺眉看著秦瀾,秦瀾笑著對她溫言道:“讓他吃過東西再去找也不遲啊。”

草草慢慢走過來,將莫桑往水榭裏的桌前拉,莫桑被他拉著走到桌前,其餘三人也跟了過來,草草有模有樣的道:“公子、言公子、暮小姐請用膳。”又扭頭對莫桑道:“小莫姐姐,我們吃飯。”

眾人見他可愛,都笑笑不語坐下來,草草也在莫桑旁邊坐下,端著碗看著眾人,莫桑先用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到他碗裏,笑道:“你別急,吃飽了才可以玩南瓜燈籠,再說我不說完誰來教你啊?”

草草點點頭開始認認真真吃飯,小草草雖是小童子,但兩歲那年被秦瀾所救,從小在鏡月長大,平日跟在秦瀾身邊乖巧懂事,在鏡月時就習慣跟著秦瀾同吃同住,秦瀾待他如兄如父,加上莫桑喜歡他,更是無人將他當一個普通書童。

暮千雪捂嘴笑道:“看桑兒妹妹和草草一起像兩姐弟呢。”

駱言拿起酒壺給莫桑麵前的小杯子滿上,笑道:“草草就是不親我,對我妹子可是親近得很。”

暮千雪看看駱言又看看秦瀾道:“浩天哥哥你可沒告訴我桑兒妹妹是了清哥哥的妹子啊!”

秦瀾道:“桑兒是子清的義妹。是前兩天的事。”

莫桑突然很好奇秦瀾是怎樣和暮千雪說起自己的,說自己新買了一個小丫頭?自己撿了個丫頭?還是他喜歡了自己的小丫頭?他們是青梅竹馬,應該是無話不說的吧。

莫桑低頭默默的吃著東西,很快草草就吃完了,起身又行了禮道:“公子、言公子、暮小姐、小莫姐姐請慢用,草草先行告退了。”

草草走後,從水榭外進來一名四十來歲的婦人,手上拿著件披風,向眾人點頭道:“秦公子、駱公子,夜涼了,老婆子給我們家小姐送件衣服來。”那聲音有些沙啞,像帶著倒刺,聽得莫桑耳朵發癢。莫桑抬眼細看那婦人,樣貌平平,無什麼特別之處,隻一雙眼睛很有光彩,那婦人像是感覺到莫桑的目光,她轉過眼珠子盯向莫桑,那淩厲的目光嚇得莫桑趕快低頭專心地看著自己碗裏的醬肘子,心道這便是目光如炬?

秦瀾淡淡開了口:“千雪身子微,不如劉媽媽先送你們家小姐回房吧。”

駱言含笑看著秦瀾也不說話,暮千雪柔柔的道:“浩天哥哥,我的身體沒有大礙,我們難得有機會中秋賞月,我可怎能少了大家的興呢,媽媽,有勞你去將我的琴送來,很久沒有彈了,難得今天子清哥哥和桑兒妹妹都在,大家熱鬧熱鬧。”

駱言朗聲笑道:“好啊好啊,這樣冷冷清清的喝酒可沒意思,若有千雪妹妹撫琴相伴那可真正無憾。”

莫桑聽到也很有興趣的抬起頭,看著暮千雪:“莫桑還沒聽過呢,千雪姐姐一定彈得很好。”

暮千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低了頭:“桑兒妹妹。。。別笑話我。”

莫桑搖著頭道:“怎麼會,我還不會彈呢。”

劉媽媽行了禮離開,不一會兒便讓人將一張古琴送了來,秦瀾命人撤去酒席,換上水果點心,眾人到水榭邊的矮榻處坐下,暮千雪向眾人行了禮,跪坐琴前,輕撥琴弦,流動的音符如泉水瀉出。

“千雪妹妹這張琴可是不俗啊!”駱言撫掌歎道:“琴聲清韻渾厚,不知是名琴中的哪一張?”

暮千雪抬頭笑道:“子清哥哥好耳力,這正是西漢司馬相如的綠綺。”

“哎呀呀”駱言起身向暮千雪走來,細看她麵前的古琴,撫掌笑道:“果然是綠綺,人說千金難買相如賦,妹妹卻得了他的綠綺,了不起啊”

“千雪隻怕自己琴技拙劣,隻會辱沒了這琴。”暮千雪低頭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