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莫桑坐在馬車上,打開臨行前駱言交給她的盒子,裏麵竟是一把半尺來長的小弩,做工精致,箭倉裏的小弩箭隻有一指長,細而鋒利,莫桑拿在手裏也不覺得很沉,隻是想不明白駱言為何會將這個東西送給她。

臨行前還將一枚小小的玉墜掛在她胸前,那玉墜隻有指頭大小用羊脂玉雕成的一栟小小的如意,說讓她好好帶著,莫桑看那玉墜甚是可愛,便將它藏在衣服裏。

草草在一邊好奇的看著莫桑手裏的小弩不竟小聲感歎:“好精巧啊,姐姐給草草玩一下啊!”

莫桑看那箭尖鋒利無比,怎麼也不敢在馬車上給他玩,忙收起來道:“不行!”

草草一嘟嘴扭頭不理她。

莫桑一邊將盒子藏好一邊低聲道:“等晚間投店後我們悄悄找個地方玩,你要是敢告訴公子。。。就誰也玩不成!”

秦瀾在不久前被暮千雪叫上了另一輛車,隻有忠伯坐在車外,也不知道兩人嘀嘀咕咕在說玩什麼,隻是微笑不語,看來晚間應找點帳目拿給公子看。

馬車搖搖晃晃,莫桑原本盤著腳看著窗外的景色,但不一會便抱著草草打起了盹,兩個人縮在車箱最裏麵的軟榻上。當秦瀾告訴莫桑到長安不必坐船全程馬車的時候,莫桑便要求一定要是臥輔,一直坐著肯定會腰酸背痛的。為了讓莫桑可以有臥鋪便將原來馬車裏一半的地方做了軟榻,那榻的下麵可放行李,大多時間莫桑都曲著腿卷在榻上,草草開始還和秦瀾麵對麵的規規矩矩坐著,後來實在經不起馬車的搖晃,也賴到了榻上和莫桑卷在一起,雖然在秦瀾的目光下有些心虛,但仗著莫桑的寵愛隻當沒看見。

行了一日,晚間在名叫長生鎮的地方打尖,莫桑和草草暈暈乎乎的下了車,兩人都揉著眼睛,暮千雪也被劉媽和一個小丫頭扶下車,客棧前掌櫃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對著秦瀾施行道:“哎呀,公子,小店早為公子被好酒菜,公子請。”

眾人都覺腹中饑餓,便隨掌櫃進了店,莫桑看著好奇秦瀾道:“你以前來過啊?”

秦瀾笑笑:“我每年都會從揚州上京,前年在這店住過,正好遇到掌櫃的老母病了,我給他開了藥冶好他母親,他知我每年會在秋天從揚州路經此地,所以就會托人打聽我哪天起程,好提前準備。”

莫桑點點頭,實在是餓了忍不住拉著草草加快腳步,走在前麵找了個位子拉著草草坐了下來,屁股剛碰到椅子,一個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莫姑娘可是一向這般沒規矩?”

莫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暮千雪身邊的劉媽媽,立即和草草站起來。

秦瀾快步走上前,暮千雪在劉媽媽的攙扶下也緩緩跟上來,莫桑看著麵前的三人,心中莫明生氣搶在秦瀾開口之前出了聲。

“老太婆,你是要來教我規矩嗎?”莫桑輕聲道。

劉媽媽是暮千雪的教養嬤嬤,在暮雲山莊也不是一般下人,就算莊主也要給她三分麵子,這些年哪裏聽過人叫她老太婆,莫桑剛一開口那張老臉就綠了,狠狠道:“沒規矩的小丫頭!一個丫頭敢在主人沒坐之前就坐,全不將主人放在眼裏,沒教養的小蹄子!”

莫千雪嚇在原地,小臉更白了,看著莫桑又拉拉劉媽媽,草草在一邊拽莫桑的袖子,秦瀾走到她身後想將她拉住,卻被她早早躲開,莫桑上前一步看著劉媽媽笑道:“老東西,你當奴才當上癮了?見誰都是奴才,就算我是丫頭也不是你家的丫頭,有你這麼多說的奴才嗎?再說,你家主人都沒開口怎麼輪得到你來開口?你才著實是那個沒規矩的老奴才!”

說完以後還覺不解氣,也不理眾人坐到桌邊看著劉媽媽,暮千雪趕快對莫桑道:“桑兒妹妹別。。。別生氣。。。是姐姐不好,沒有管好下人。”

秦瀾冷冷的看著劉媽媽道:“媽媽可能有的事弄錯了,桑兒是駱公子的義妹,不是什麼丫頭,更是我秦某的意中人,將來也會是鏡月山莊的少夫人,雖說鏡月山莊和暮雲山莊同氣連枝,但我鏡月山莊的事也輪不到暮雲山莊的一個下人來管!”

暮千雪聽後轉頭愣愣的看著秦瀾,眼中含淚,嘴唇煞白,若不是劉媽媽扶著似要暈倒,劉媽媽趕快將她扶穩陰惻惻的道:“公子先別將話說得這麼滿,以後的事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