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日夜兼程,奔往兗州,一路上兩人在小小的車箱裏,耳鬢廝磨日漸親密,明日就到兗州境內了,這一路上他們很少住到客棧,其一是因為要趕路,幽蘭穀的穀主死得蹊蹺秦瀾想一探究竟,其二是莫桑在離園吃了幾天素嘴饞得利害,想吃烤肉,肉,隻有肉,秦瀾答應要陪他燒烤的,所以一舉兩得;其三,秦瀾是鏡月山莊的掌事,鏡月在江湖上聲名赫赫,眾所周知鏡月出神醫,這穀主之死必定會等著他去以後再做定論,秦瀾想早些完結此事後回帶莫桑回到鏡月,雖然上次她失蹤隻是意外,但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隱隱不安,隻想早日帶著她回鏡月。
秦瀾在林間生了一堆火,十步開外是一清澈的小河,忠伯從河中捉來肥美的鯉魚,此時正值深秋,正是河魚肥美之季,這魚也和其他動物一樣,為了過冬會在深秋養肥自己。
莫桑幫著忠伯在河邊將魚打理幹淨,忠伯用樹枝從魚嘴裏穿進,架到火上烤,鯉魚肥嬾,烤著烤著油汁滴進了火裏,嗞嗞著響那香味也隨著煙四處飄散,莫桑蹲在旁邊吞了吞口水。
秦瀾背靠在大樹上,含笑看著她皺著鼻子,死死的盯著那魚,眼睛都不眨一下,知道她餓了,也不打擾她專心的看著烤魚吞口水,悄悄起了身離開火堆,飛身躍起在小河邊的幾棵大樹上飛了幾個來回,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大把樹枝,上麵一串串沉沉的刺果,莫桑專心的看著油亮油亮的烤魚,根本沒有留意到他離開過,直到秦瀾將那些野果摘下來,丟時進火堆裏莫桑才發現,奇道:“這個可以當柴燒麼,還沒幹呢!”
秦瀾看看她搖搖頭道:“誰說這是柴了?”
莫桑睜大眼不再說話,隻看著那火堆裏的刺果,突然嘭的一聲,一顆果子炸開來,還濺起小小的火星,秦瀾用樹枝將那裂開的果子掏了出來,用樹枝敲敲它,外麵的毛刺被燒掉了,莫桑湊上前一看,原來是栗子,刨開烤糊的硬殼裏麵是黃燦燦的果肉,還不停的冒著香氣和熱氣,莫桑從秦瀾手裏拿起黃燦燦的果肉放進嘴裏,嗯,香、微甜、還有點翻著沙,膩膩的,難怪古人說火中取栗,真的值得讓人冒險的東西。
接著火堆裏此起彼伏的響起啪啪的聲音,小小的火星四處飛濺,莫桑手忙腳亂的掏著火堆裏的栗子,搞得忠伯一邊著急:“我的姑娘。。。。你別再掏了,再掏火就該滅了。。。。”
莫桑笑嗬嗬的道:“哈哈哈。。。忠伯你放下魚一會再烤,這栗子熱呼呼的,快吃點。”
那歡樂的笑聲和食物的香味一起四處飄散,飄出了樹林,顠過小河,在河的對麵的小山坡上,黑暗中南月離看著河對麵遠遠的林間偶爾晃動的火光,山風帶來烤魚和栗子的香味,還有她的笑聲。
“公子,看來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殺是何人啊?還在這裏傻樂傻樂的。。。”夜風也嗅著烤魚和栗子的香味,肚子餓了。
“哼,也有可能是她掩飾得好。”南月離一向愛吃素,但這混和著栗子味的魚香確實不錯。
“嗬嗬,如果她真就這麼傻呢?她這一去幽蘭穀恐怕不妙啊,這幽蘭穀也奇怪,照說張君蘭死在揚州城外,以鏡月山莊的地位幽蘭穀的人理應也一並通知瀾園啊,反而是由暮雲山莊來通知藥公子的,在江湖中,除少林、丐幫外暮雲山莊和鏡月島齊名江湖不分上下,幽蘭穀此翻明顯是將暮雲山莊擺在了鏡月島的前麵啊!”夜風有些擔憂的觀察著南月離的神色。
南月離微微皺眉道:“我早就知那張君蘭不是好人,道貌岸然說一套做一套,暮天吟也不安份,如今我們不得不去幽蘭穀瞧一瞧。”
夜風從後麵悄悄看著南月離的臉又道:“公子,要不要把那丫頭劫走,省得她傻呼呼的壞事?”
南月離輕哼一聲道:“她還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整天傻樂著,你讓人將她送遠點,省得還要為她費心。”
夜風聽後暗自好笑,自從秦瀾帶著莫桑離開後,一向清冷的公子竟在自己麵前三次提到那女子,說起之時神情雖鄙夷之極,但夜風知道公子對她已生好奇之心。
第二天到兗州已是中午,這一路走來風餐露宿,莫桑早就想好好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剛進兗州城迎麵就上來幾人,對著秦瀾施禮寒暄,秦瀾一一正色點頭回禮,看樣子他們也剛到兗州城。
莫桑在一邊好奇的看著這些江湖中人,大都粗獷彪悍,年齡也比秦瀾大上許多,但對秦瀾都顯得恭敬,秦瀾也這些人寒暄一翻之後被人眾星捧月的請到城中最大的客棧,莫桑見眾人中沒有女人,也不好跟他跟得太近,隻好遠遠的走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