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莫桑吃過晚飯鬱悶的躺在房裏,想到由南月離來教他武功覺得沮喪,到頭來還是要讓他出手,本來是想自己偷偷學好了給他一個驚喜的,結果還要他花時間來教,但是如果是他教也可以時時和他在一起,心中也有一些暗暗的歡喜,想到他輕輕在耳邊說的那些話羞得麵紅耳赤心中激蕩,一把拉過被子將頭蒙住,獨自在被子裏咬著嘴唇笑。
不一會兒便覺得露在被子外的腳上有動靜,掀開被子一看,隻見虎頭低著大腦袋正在她腳邊輕輕嗅著,黑黑大大的鼻頭微微的一張一翕,見莫桑掀開了被子,它便停了下來,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她的麵前,呆呆的將大腦袋微微的往下低了低,莫桑細細的一看,原來是漢堡趴在它頭上,漢堡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和它玩過了,今天怎麼醒了?
莫桑起身湊到它的腦袋前,輕輕將漢堡取下來,漢堡雖然是金甲龜但和普通烏龜一樣也要冬眠的,上次莫桑回來時它醒了一次,很快又睡了過去,天氣實在太冷了,火腿腸更是早就睡得不醒人世了,可天氣更涼了漢堡怎麼倒醒了,莫桑奇怪的看看活蹦亂跳的漢堡,小眼睛睜得圓圓的,還死勁的掙紮著往她的臉上蹭,莫桑虎著臉看著虎頭:“是你把它弄醒的?!”
虎頭看著莫桑手裏的漢堡焦急的在原地轉了個圈,莫桑看看漢堡,摸摸它的頭頂,喃喃道:“你怎麼醒了?不冬眠了?”
“因為公子不想讓它睡了。”夜風一如既往的一臉壞笑,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坐在一邊的小桌邊,翻看著桌上的東西。
莫桑拿著漢堡從榻上蹭下來,坐到小桌子邊,虎頭一路跟了過了,不停的用鼻子蹭著莫桑的手,莫桑拿著漢堡的那隻手繞不過它,幹脆將漢堡還給它,虎頭歡天喜地的一溜煙跑開了。
莫桑才看著夜風道:“為什麼不讓漢堡睡覺啊?”
夜風手裏拿著莫桑桌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她一眼道:“你不是讓公子教你武功麼?漢堡不醒,就你那底子能學什麼?”
莫桑奇道:“我學武功關漢堡什麼事?”
夜風丟下手中的東西道:“你這人就是這樣,好東西在你手裏全給糟蹋了,你知不知道漢堡在江湖中人的眼裏是多珍貴的寶貝啊?”
莫桑點點頭:“說是很值錢。”
夜風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錢?那幽蘭穀的張君蘭沒錢麼?他和官府勾結暗地裏不知道弄了多少銀子,加上門下弟子上千斂財手段各種各樣,在兗州也算屈指一數的富豪了,為錢他用得著對你下毒手嗎?”
莫桑呆呆的看著他,真沒想到這幽蘭君子聽著除塵脫俗的,這麼貪錢。
夜風聳肩神秘的笑笑低聲道:“也怪你不知,你不是江湖中人,我給你說,這金甲龜的珍貴在於它的血是療傷聖藥也是修練內功之人的至寶。”
莫桑驚呼:“什麼?他要殺了漢堡!!!”
夜風被她突然發出的驚叫聲嚇了一跳,忙道:“哎喲,姑奶奶,你別嚷啊,你聽我說完啊!”
莫桑狠狠的看著他,夜風接著說道:“這漢堡不會死的,公子知道你寶貝那小東西,怎麼會弄死它呢,隻不過取些它的血,它最多養半月就活蹦亂跳了。”
“取多少?”
夜風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夜風摸摸下巴道:“可能就一小杯吧。”
“哼,我不信,漢堡總共就那麼點大,它能有多少血啊?一小杯。”莫桑轉過頭,想想還是去找南月離的好,武功要學,但不能犧牲漢堡,想著就要起身。
夜風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把拉住她:“你別去找公子了,先聽我說啊!”
莫桑皺著眉頭看著他,夜風忙道:“你怎麼信不過公子呢?夫人留下的七星蓮公子都養活了,給金甲龜放點血算什麼?”
“什麼七星蓮?關漢堡什麼事?”莫桑不解的看著他。
夜風低頭道:“是夫人生前一直在種的新品種,一直種不活,星七蓮的蓮子心有解百毒的功效,公子在十三歲那年種活了,還結了蓮子,漢堡不就是隻金甲龜嗎,讓它生血調養還不是小事一件!”
莫桑反複看了他幾遍,小聲道:“真的?”
夜風斜她一眼:“騙你做什麼?不信你問月兒啊!好了,不說這事了,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著拉著莫桑就往門口跑。
莫桑奇道:“去哪裏啊?”
夜風抓起床邊的披風遞給她:“穿上,一會兒就知道了,保證你喜歡!”
莫桑乖乖的穿上披風,跟著夜風出了門,夜風提著燈籠在前麵帶路,出了離園往東邊的竹林走去,一路上踩著厚厚的雪,咯吱咯吱的響,進了竹林風立即小了很多,遠遠的便看到了火光,聽見好些人的聲音,走到火堆處,才發現老張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趙三兒、黎蕭、冷星、月兒都在,南月離看見她遠遠的就伸出了手,眾人停下來,起身笑嘻嘻的看著她,莫桑紅著臉埋頭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