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半眯著眼睛看著他,腦子裏還在思索除了畫他,還有什麼想做的,無奈此時神智不清,腦子也轉不過來,隻是軟軟的依在他的懷裏,心中又覺得委屈,嘟著嘴含糊不清的急道:“你做什麼現在來問我問題?我現在想不出來啊。”

南月離咬唇笑著不說話,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裏耍著小性子。

莫桑伸手鬆鬆的握著他胸前的衣襟,歪頭看著他咕噥道:“不行,換我來問你問題,你不許撒謊哦。”

南月離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小嘴,笑道:“問吧,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實。”

莫桑滿意的點點頭:“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南月離輕笑道:“開始什麼?”

莫桑晃著手指,指著自己大著舌頭道:“打,打我的主意?為什麼跟著我,又不讓我知道?”

南月離用雙臂將她攏緊,看著火堆思索著道:“剛一始我是中聽說你來曆不明,怕你對秦師兄不利,義父去關外之前托我暗中幫助秦師兄照料鏡月的事,所以一直以來我對鏡月對秦師兄的事格外上心,南瓜是我派去接近你們的,讓他引你們來離園,一來是想探一探你的身份,二來我知暮千雪的身邊有赤蓮教的人,製造一個機會讓秦師兄不與他們同行。可我辦完事回到離園,見你正在地上和虎頭打架,那招勢那模樣和市井潑婦沒什麼兩樣,還有一見到肉就兩眼發光,還不住的吞口水,現在想來也說不清為什麼,總喜歡盯著你看,當時以為是因為你的行為古怪,為了細察之下探出你的來路。”

莫桑聽得迷迷糊糊,聽到什麼潑婦,心中不快,扭著身子嘟著嘴道:“我不要聽這些,我要聽好聽的。”

南月離失笑的看著她,搖搖頭,見火堆的火漸弱便對她道:“火快滅了,進屋再說。”說罷也不等莫桑回答,橫抱起她起身離開火堆,走向不遠處的幾間的竹屋,這最後麵的一間是他夏天用的。

小小的竹屋裏不知是誰已生了火,竹榻上也鋪好了新的褥子,南月離將莫桑放到榻上,起身想將屋中的燈點燃,卻被莫桑一把揪住了衣袍的下擺,莫桑隻知他將自己放下,要離開,立刻哭嚷道:“你別走,你別走,你還沒有說好聽的呢!”

南月離趕快在榻前坐下,誆著她柔聲道:“不走,不走,我在這裏呢。”

莫桑扭動著身子蹭到他胸前,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堂,喃喃道:“你不要走,你不在的時候我很害怕的,每次見到你就安心了。”

南月離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輕歎道:“丫頭,還想聽好聽的麼?”

莫桑乖乖的點點頭:“想聽,想聽我有什麼好,讓你要我留在你身邊,要我嫁給你。”

南月離輕輕吻了吻她的鬢角,微笑道:“那讓我給你倒口水喝,喝了那麼多酒,口渴吧。”

莫桑懶懶的抬眼看看他,傻笑著點點頭:“你快回來啊!”

南月離又在她的唇邊輕輕一啄,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等我,很快的。”說罷又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去到屋中間點好燈,四下尋找水,卻發現在窗下的矮幾上早已泡好了茶,溫在竹簍裏,南月離聞了聞,上好西湖龍井,一時間也想不出是誰預先準備好了這一切,可這西湖龍井正是他書房的,這竹屋他一般冬天很少來的,冬日裏月兒也不會來這裏打理的,可今天好像有誰早知道他會來這,是誰呢?

南月離償了一口沏好的茶,茶香四溢未覺異樣,便端到莫桑麵前,莫桑迷迷糊糊的被南月離扶了起來,半睜著眼睛,望著他,傻笑一下,大口大口的喝下南月離手中的茶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又傻傻的一笑,對南月離嚷嚷道:“我們入靠一起說說話。”又退到竹榻裏側用力的拍了拍竹榻:“你上來啊!”

南月離見她醉得可愛,無奈的搖搖頭,將茶碗放下,除去了披風、皮靴和衣靠在榻沿,莫桑見他上了榻,翻身像小狗一樣爬過來,到了他的身邊一下無力的趴在他身上,累得無力的道:“好了,可以說話了。”

南月離見她半天沒了動靜,便用一隻手將她撈起來,靠在自己肩關,輕輕拍著她的肩,想著她可能累了,再過一會兒等她睡著了,也就好了。

可突然莫桑又抬起頭怒氣衝衝的嚷道:“喂!你怎麼還不說啊?”

南月離想著自己的心事,冷不丁的被她嚇了一跳,用力的將她的頭重新靠在自己肩頭,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傷腦筋,這丫頭喝醉了怎麼這麼能折騰啊。

他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肩一邊輕聲道:“丫頭,記得那次在破廟的佛龕上嗎?那次之後我便知道我對你生了男女之情,我自小在離園長大,對男女之事不甚清楚,隻從書中讀到過,這些年也無暇顧及這些,但小時候看母親留下的醫書也懂得怎樣傳宗接代,但我以為此生與男歡女愛無緣,也從未想過會為女子分神,隻一心想著為母親報仇,可誰知遇到了你,原以為你是另有目的接近秦師兄,可誰知道你的來曆這樣離奇,那日在汴州,我療傷之時你誤闖我的房間,我知道自己對你已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可你是秦師兄心儀之人啊,我知道你對他也是很在意的,所以隻好不見你,可是,回到汴州知道你被人擄走,我便再也管不了那麼多,隻想要一心找到你,可誰知最後卻害你險些丟了性命。”停下好一會兒南月離沒有聽到莫桑的聲音,以為她是睡著了,便側頭看看貼在他胸前的莫桑,小臉紅紅的,閉著眼,緊緊的咬著小嘴,像是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