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言在第二天就離開了離園,說是給莫桑找件禮物去,臨行之時雖沒見著南月離和莫桑,卻也沒有多問,隻和夜風約好,開春以後回來一起喝酒,好像他知道莫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知過了多久,莫桑終於可以將自己的內力收放自如了,可以自行運功,可以提氣飛身上屋簷,隻是南月離還未教過她一招半式,她空有一身混厚的內力,每天也隻是在小院裏提氣上竄下跳,日子久了也覺有些無聊,而某天下午莫桑穿著薄薄的棉衣坐在屋頂上賞雪,遠遠的飄來一股熟悉的香味,她動了動鼻子,是什麼這麼香?是肉,什麼肉好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是什麼的肉,除了濃濃的肉香,還有一股烤魚的香味,是什麼魚呢?隱隱約約,香得誘人,不像鯉魚也不像鯽魚,是鱸魚麼?終於莫桑再也忍不住了,自己也不記得多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她立即從房頂上跳下來,在院中大叫:“月離!月離!他們今天在做什麼啊!”

南月離從屋中走了出來,手隻拿著一本書,看著她衣著單薄站在院中跳,搖搖頭走過來輕拂了一下落在她頭上的雪花:“怎麼穿這麼少在外麵?”

莫桑一把抓著他的手道:“你看,我的手都不涼的,再說你隔幾天就給我喝漢堡的血,每天不是湯藥就是藥丸,我現在又有內功護體,不怕冷了。”

南月離微笑著看著她拉著自己蹦蹦跳跳的,自從半月前丫頭有了內力,自己可以運功之後,每天都往屋頂上跳,自己看不見她的時候多半是在屋頂。

莫桑看著他笑著不說話,又急著道:“月離,我可不可以出院子了?”

南月離看著她笑道:“你自己覺得你武功練好了麼?”

莫桑拉著他的袖子道:“內功心法我都練得差不多了,你又一直不肯交我武功招式,今天是不是夜風他們在烤魚吃啊,不知道他們烤的什麼魚。”說著不住的往竹林的方向望。

南月離回了書房將書放好,回頭看著一臉著急的莫桑,搖著頭笑道:“走吧,他們都等著你呢,今天冬至,他們可準備了好一陣,有好多吃的,咱們去看看吧。”

莫桑一聽忍著口水跳了起來,拉著南月離就往竹林跑,南月離一不留神被她拉著出了小院,自已提氣運功卻也快不了她多少,心中暗暗吃驚,丫頭真的進步神速。

莫桑和南月離一前一後施輕功奔到竹林的時候,隻看見在竹林的空地上生著篝火,火上架著一隻半大的羊,夜風和趙三兒一個輕輕轉著羊,一個仔細刷著調料,篝火的不遠處月兒蹲在地上守著一個火盆上的大沙鍋,老張手裏竄著六七條一尺來長的魚,正像變魔術似的在火上烤著,動作飛快,讓每條魚都能均勻受熱,每條魚都皮焦肉嫩。

莫桑和南月離無聲的站在竹林中,眾人都沒有發現,南月離輕咳一聲,眾人才都驚奇的抬停下走中的事,轉頭看著兩人,老張拿著一大把魚走過來施禮:“恭喜公子,恭喜少夫人,沒想到少夫人的輕功這麼短的時間便如此精進,老頭子竟沒發現公子和少夫人已來了。”

莫桑趕快抬手扶起他咬著嘴唇笑道:“張伯,是你們做事太認真了,才沒有留意到我來了,嗬嗬,別說這個了,今天吃什麼啊,我的舌頭可是好長時間沒有享受過了!”

月兒跑上前來,拉著她的袖子低聲道:“姐姐,我好久沒見你了,送的飯常常都是原封不動的端回去,我真的擔心你,所以才求黎先生今天烤肉,想著讓你聞著香味一定會想吃的。”

莫桑揪揪她小巧的鼻子道:“月兒太聰明了,不然我都快忘了這烤肉是什麼嗞味。”

月兒嘻笑著為她舀上一碗沙鍋裏的熱湯,送到她的手上,莫桑一聞終於想起了,是每年冬至都會喝的羊肉湯,說是羊肉湯裏麵有羊雜羊頭,香噴噴的一大鍋,光捧在手裏就暖到心間了,那潔白肉湯麵上漂著一層薄薄的油,翠綠的蔥花零零星星的浮在麵上,濃香撲鼻,一口下去從頭暖到腳指頭。

一眾暖心的人,一碗濃香美味的熱湯,這便是隆冬最美妙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