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川看著程靈漾離開的背影,再沒有呆在醫院的理由,便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走到客廳正好看到坐著等他的唐父。
“這幾天沒回來都去哪了?”唐西川準備繞過唐父,不料卻被他從後麵喊住了。
“在公司待著。”唐西川沒有心情和唐父報備那些,隨意說了個借口就要上樓。
“我沒去公司不代表我都不知道公司發生了什麼,這幾天你幾乎都沒在公司!”唐父將桌子一拍,厲聲說道。
唐西川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沒有回父親的話。說出來隻是更讓他沒有尊嚴而已,當初他信誓旦旦不願結婚,後來又不聽唐父的勸告離了婚,現在所有的苦水他隻有自己往肚裏吞。
唐父還想說什麼,抬頭看到唐西川的手便轉而嗬斥道,“這麼多天了,你的手怎麼還沒有去做處理?”
通過電視他已經知道了餐廳爆炸的事情,唐西川為程靈漾著急他是高興的,但是他生氣的是唐西川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都幾天了還任由傷口化膿。
唐西川看了看手,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包紮隻是為了分散心裏的痛,不過好像效果也不太明顯。剛剛程靈漾的一席話就像在她的胸口上撒鹽一樣,讓他痛楚難忍。
唐父見唐西川臉色不好,聲音也緩和了下來,“虹姨會一點包紮的功夫,待會讓虹姨幫你處理一下。”
他沒有再回答唐父的話就徑直上了樓,現在他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雖然唐西川什麼都沒說,但是唐父看著唐西川的背影便知道自家兒子已經在上一場婚姻中失了心。
他突然有些後悔當初逼唐西川跟程靈漾結婚,現在來看好像程靈漾已經從那段婚姻中走出來了,反而唐西川還深陷其中。
如果當初他們兩個人不結婚,那麼他疼愛的兩個孩子會不會已經收獲了各自的幸福?唐父雖然擔心唐西川,但是知道現在唐西川需要的是獨處,便也沒有去打擾他。
唐西川沒有回到他的臥室,而是轉而來到了程靈漾後來住的客房。他們的臥室程靈漾已經離開得太久,久到讓他感覺不到她曾經在他們的婚姻裏存在過。
連他們曾經擺在床頭的結婚照,程靈漾的那一半都已經被她剪掉拿走了。
而客房好歹還有一些程靈漾留下來的東西,那天程靈漾本來要來收拾走的,但是後來又和他鬧了一些不愉快便隻拿走了一些重要的證件。
唐西川拉開程靈漾的衣櫃,幻想著程靈漾穿上每一件衣服時不同的神態和心情。看著看著,唐西川仿佛出現了錯覺,仿佛程靈漾一直就呆在唐家不曾離開。而且也已經原諒了浪子回頭的他。
“靈漾——”唐西川喃喃地呼喚,不過空蕩蕩的房間除了輕微的回聲之外並沒有人回應他。
唐西川一個一個櫃子拉開,尋找著程靈漾留下的東西,哪怕是一根頭發絲也被唐西川撿起來一根根擺在了床頭桌。
突然,唐西川頓住了手。程靈漾床頭櫃的最下麵那一層壓著被她剪壞的結婚照的一半!
唐西川顫抖著手將它抽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端詳這張照片。那時的程靈漾笑靨如花,而結婚幾年來他卻讓她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
看著這張照片,唐西川知道程靈漾當初是抱著很大的幻想在他們的婚姻裏的吧,可他卻一點一點摧毀了她!人最痛苦的事情無非是希望幻滅,也難怪程靈漾不肯再原諒他!
唐西川跌跌撞撞朝臥室走去,將程靈漾的那張照片和他的那一半再裱在一起。但兩人之間的裂痕清晰可見。唐西川頹然地坐在床上,難道這一切真的挽回不了了嗎?
偌大的房間隻有唐西川一個人,唐西川覺得很孤單,便放起了歌。入耳的都是些悲傷的輕音樂,這些都是之前程靈漾在的時候聽過的,現在他終於能體會到她當時徹夜地等他的心情了。
他曾經真的混蛋到對程靈漾的感情不屑一顧!
“啊——”唐西川痛苦地大喊一聲,一拳朝玻璃砸去,一雙沒有經過巴紮的手更是血肉模糊。而鏡子也應聲碎得四分五裂。
程靈漾要嫁進陳家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成了S市茶餘飯後大家的談資。反而陳科癱瘓住院的消息被壓了下去,生怕服務行業的巨頭會采取極端手段。
悠悠在媒體之前就得到了程靈漾要嫁給陳科的消息,雖然她向來都看好他們那一對,但是這個結婚的消息也來得太快、太突然了吧!